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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子。

阮君烈讓葉鴻生靠在自己身上,叫人備車。

葉鴻生臥在地上,靠在阮君烈的頸側,輕輕閉上眼睛,十分滿足。

葉鴻生用沾血的手捉住他的手,呢喃了一聲“子然”。

阮君烈感覺到葉鴻生的生命正隨著血液流走,無聲消逝。

阮君烈急得要命,自己身上好像也冷起來,趕緊動手按住他的傷口,一疊聲叫道“快備車!去醫院!”

士兵們將葉鴻生小心地搬上車,問道:“長官,去哪個醫院?”

阮君烈跳上車子,叫道:“我跟你們一起!快到廣仁醫院!找金生,找我哥!”

士兵們撥開人群,讓出車道。

汽車飛馳而去。

第 24 章

學生遊行的訊息又上了報紙。

阮君烈遇刺的新聞也佔住一小塊版面,人們議論紛紛。

不少同僚得知他遇刺,致電慰問,關心他是否安康,連蔣主席都親自過問了一遍。

阮君烈懷著感激,分別向國防部與主席彙報情況。

應付完一圈,阮君烈無心敷衍,天天去醫院看葉鴻生。

遇刺那天,阮君烈護送葉鴻生,駕車衝進廣仁醫院,高聲呼喝,把他哥叫出來。

阮君銘讓護士立刻給葉鴻生輸血,開始搶救,親自上手術檯。

等葉鴻生被推進手術室,阮君烈才坐下來,出一口氣。

阮君烈得空,忽然想起,自己計程車兵也有折損,又差人把他們都送到廣仁醫院,進行救護。

又一隊兵馬呼呼啦啦跑到醫院,佔住床位。

廣仁醫院在本地頗有名氣,是一家條件優越的醫院,很多病人排隊,床位供不應求。

阮君烈是院長的弟弟,又是軍隊長官,院方不敢不讓他們住,去請示院長。

阮君銘剛剛得罪過弟弟,對他心存愧疚,加上救死扶傷是醫院的天職,只好照單全收,叫人把倉庫收拾兩間出來,讓傷患入住。

葉鴻生的傷勢看起來嚇人,淌出不少血,好在救治得及時。

阮君銘幫葉鴻生妥善處理了傷口、消毒、縫合,每天給他掛水。

為了照顧葉鴻生,阮君銘讓陳嫂到醫院,在床邊看護。

陳嫂從小照顧阮氏兄弟,是一個能幹又體貼的女人,阮君烈也很信得過她,又派了兩個伶俐計程車兵陪著。

葉鴻生醒了以後,看起來很虛弱。

阮君烈叫他好好養傷,他就點頭,閉上眼睛,睡覺。

葉鴻生不能動,臥床養傷,經常沉在夢鄉里。

阮君烈每天忙軍務,得空就去醫院看望他。

這一天,阮君烈處理完手頭的事,正想早點離開司令部,得到通知,讓他去開軍政機要會議。

阮君烈整理好軍服,急匆匆地趕去國防部會議禮堂。

會議室掛著國旗與黨旗,青天白日,滿地紅。

軍官們散座在位子上,等待開會,正三三兩兩的說話。徐正恩與黃克也在座位上,看到阮君烈就扭過頭。

阮君烈一路打招呼,寒暄一圈,去坐到他們旁邊,

三個人聊起來,聊到時局,感到十分棘手。

阮君烈低聲抱怨,說:“對待蘇俄要忍,對美方也要忍。鈞座這樣委曲求全,恐怕又要授人以柄,民憤很大。”

反美遊行之前,為了收回東北,各地爆發大規模的反蘇遊行,學生焚燒斯大林的肖像,引發外交風波。蔣介石採取柔撫的態度,以社交辭令帶過。

民國政府與蘇俄的關係還是惡化了。

徐正恩的臉色也不輕鬆,開解道:“大國外交,不能意氣用事。我們仰仗美方的地方還多,蘇俄也不好得罪,校長心中有數。”

徐正恩是黃埔的學生,又受蔣介石青睞,可以叫校長。

阮君烈說:“這一次讓步太多了。馬歇爾之流也沒有幫到什麼。所謂調停處置,反而給了□喘息的餘地。”

黃克坐在旁邊,半天沒說話,這時插一句:“鈞座不會任人擺佈,想想史迪威的境遇。”

阮君烈與徐正恩都覺得此話意味深長,停止議論,品味一番。

會議室正嘈雜著,蔣介石走進來,上臺訓話。

會場安靜下來。

蔣介石對他們訓話,分析時局形勢。

在中美關係方面,國軍內部滋生出不滿情緒。一些軍官認為美方的停戰協調工作沒有做好,似乎是在榨取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