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地趕回來。
阮君烈開啟門,看到葉鴻生同孫仲良一起回來,正在換沾了溼泥的靴子。
阮君烈一陣激動,把師長打發走,叫葉鴻生進屋。
葉鴻生進門,對阮君烈問好,坐在他對面,做了一個簡短的報告。
阮君烈指著面前的沙盤,叫他過去演示。
他們靠近以後,葉鴻生不自覺就低下頭,吻阮君烈的嘴唇。
阮君烈好像被魘住,沒有反應,與他親吻了好久。
當葉鴻生抱緊他的時候,阮君烈似乎一下子驚醒過來,按住葉鴻生的胸口,緩緩將他推開。葉鴻生後退一步,低頭說:“長官,抱歉。”
阮君烈剋制住自己,命令道:“你出去。”
葉鴻生出去,帶上門。
阮君烈在七十三師的指揮部吃晚飯,時間不多,他要在天黑前回鎮上。回去的時候,葉鴻生親自送他,替他牽馬。
葉鴻生陪著阮君烈走了很遠,一直到他說:“行了,你回去吧。”
葉鴻生鬆開韁繩,阮君烈卻沒有立刻拍馬離去。
阮君烈騎在馬上,沉默良久,出聲道:“你恨我嗎?”
葉鴻生驚訝地望著他,微笑道:“我怎麼會恨你?子然,我早就說過。我喜歡你,一時一刻也不會忘記你。不管你是否喜歡我,是否願意饒了我。”
阮君烈黯然神傷,看著葉鴻生。
葉鴻生對他行禮,款款訴說道:“長官,我永遠等你。”
阮君烈揮動馬鞭,遠遠丟開他,回到鎮上。
夜裡,阮君烈躺下休息。
睡夢中,他與一個男子纏綿繾綣。這個人的嘴唇那麼溫暖甜蜜,和他想念的朋友一模一樣。醒了以後,阮君烈暗自羞愧,夢中的溫存和思念都是有害的,應該被清除的,眼下烽煙四起,這種情緒很不合適宜。
阮君烈下床,一個人望著月亮。
秋風中,萬物凋敝,到處空蕩蕩的,沒有聲音。
阮君烈看了一會,覺得無趣,將書房的畫摘下來,放在枕頭旁邊。阮君烈枕著山水,終於睡過去。
在一個秋高氣爽的日子,共軍發動襲擊,以四倍兵力將徐蚌地區的一個兵團包圍。阮君烈得到軍報,暗自慶幸被圍住的不是自己。被圍困的軍團身負吸引敵軍的任務,拖著共軍,時不時苦苦告急。國防部發出通告,讓阮君烈在適當的時機,派兵協助被圍困的友軍突圍。
到了生死關頭,阮君烈準備派十五師去執行任務。
阮君烈心想,戰火快燒過來了,他應該把葉鴻生調回司令部,但是,他還在猶豫……
等一等吧,等到實在不行的時候,他再把葉鴻生調回來。面對一場雲波詭詐的大戰,僅僅一個人在指揮部坐鎮,阮君烈感到不安,需要更多的策略支援。
還沒等到阮君烈和共軍交戰,就在派出十五師的第二天,他得到警備師的加急信報,急報中稱:葉鴻生率軍反叛,舉起赤旗,已經掃平山頭,兵臨城下。
阮君烈得到信報,好似五雷轟頂。
警備師計程車兵一個個淌著汗,焦急地圍繞著他,問:“怎麼辦?長官,怎麼辦?他們快要打來了!”
阮君烈將手中的軍報捏皺,強自鎮定下來,問:“七十三師譁變了?”
士兵們急忙點頭,說:“是!昨天晚上發生兵變,沒有人得到訊息。今天早上,他們突襲了山上的守軍,守軍集體被俘。他們釋放了一部分俘虜,我們才知道的!”
阮君烈問:“誰幹的?是孫仲良嗎?”
士兵們說:“是葉參謀。”
阮君烈說:“誰看見的?被俘虜的守軍親眼所見?”
士兵們沉默下來,面面相覷。一個膽子比較大計程車兵上前一步,對阮君烈說:“長官,我們沒看見,是聽說的。”
阮君烈放開喉嚨,罵道:“沒看見你胡說什麼!狗嘴吐不出象牙!”
阮君烈毒辣地咒罵這隻出頭鳥,眼中迸發出憎惡的火星。
士兵們六神無主,越發不知該怎麼辦。
這名大膽計程車兵沒有屈服,申辯道:“長官,只有葉參謀能指揮得動七十三師,旁人辦不到!倘若你不信,叫下山的俘虜過來,問問他當時的情形。”
阮君烈立刻派人領一名敗軍的俘虜進門。
俘虜進來,不敢站立,對著阮君烈跪下來,說:“山上失守了,長官。”
阮君烈急切地問:“誰在指揮七十三師?你看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