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上的疲勞卸下,覺得很愜意,有空就看看時事雜誌和軍情簡報,思考他心中的軍國大事。
可能是因為感情生活太美滿,阮君烈看那些激烈的時評,心思也能按耐住,並不焦躁沮喪,仍能保持樂觀。
今天,阮君烈看到軍情簡報上寫到北方戰況的進一步惡化,上面提到黃克與徐正恩在北方的據點城市做指揮官。阮君烈指著簡報,對葉鴻生擔憂道:“不曉得他們兩個怎麼樣?是逃回來了,還是已經被共匪俘虜殺害?”
葉鴻生看了一眼,安慰說:“只說戰況告急,不見得他們已經敗了。”
阮君烈嘆一口氣,把簡報放在桌上,把手臂環在胸前。憑藉與共軍交手的經驗,阮君烈判斷,倘若這兩人不逃跑,結果必然很慘;但是敗軍之將,逃回來肯定很難看。
葉鴻生將手放到阮君烈肩上,輕輕揉捏,勸說道:“共匪好像沒有殺害俘虜的習慣。他們就算被俘了,也沒事的。”
阮君烈充滿懷疑地搖頭,說:“聽說俘虜要做苦工,肯定是生不如死。”
葉鴻生苦笑著,給阮君烈倒一杯茶水喝。
阮君烈喝下涼茶,吩咐葉鴻生說:“回頭你給南京發電報。如果有訊息,你務必提前告訴我,我好去盡一份情意。”
葉鴻生點頭應承,說:“我下午跟南京聯絡,明天帶十五師過江去?”
按照阮君烈的安排,十五師將帶著裝甲、重炮一起移動到江水對面,在渡江的要塞進行防禦,扼住關口。阮君烈也不想那麼快分兵,但是看到戰況越來越不樂觀,也要提前做好安排。
阮君烈聽了,惆悵說:“我下午要去十五師的軍營,把軍餉提前發給他們。”
葉鴻生摟住他的肩膀,說:“好。”
阮君烈想到同僚朋友恐怕要死了,有些傷心,又有點上火,叫葉鴻生給他刮痧。
葉鴻生拿著玉片給阮君烈刮痧,一時怕手輕刮不出效果,一時又怕手重把他弄傷了,還沒刮兩下,自己倒心疼壞了,問出十多句:“疼不疼?我的手重不重?”
阮君烈嫌煩,搡開他,重新把衣服披上。
葉鴻生忙說:“廚房熬了綠豆湯,我給你端來。”
葉鴻生把湯水端上樓。
阮君烈喝掉湯水,才把他的煩躁壓下去。
下午,阮君烈給十五師做過動員令,讓他們收拾好行囊,準備出發。
晚上,葉鴻生做完手頭的事,小心地安慰阮君烈。葉鴻生柔情撫慰的時候又是一種滋味,阮君烈感到無處不熨帖,格外銷魂。
到了早上,葉鴻生還撫著阮君烈,讓他靠在自己身上睡,與他說些寬慰的話。阮君烈嫌綿花枕頭軟,又嫌竹子枕頭硬,專愛拿葉鴻生墊著。阮君烈枕著葉鴻生,聽了好些鼓勵的話,心情轉好。
然而,該來的還是要來。
十多天後,南京方面傳來訊息。黃克與徐正恩等人被追認為烈士,政府宣告他們戰死沙場,召開追悼會。
阮君烈得知以後,心中悲痛,決定無論如何要去參加他們的追悼會。
國防部派了幾架飛機過來,協助第十二集團軍參戰。阮君烈選了一架客機出行,吩咐葉鴻生管理軍務,萬一有要緊事務就聯絡國防部,喊他回來。
葉鴻生為阮君烈整理行裝,送他上飛機。
第 60 章
葉鴻生為阮君烈整理行裝,送他上飛機。
飛機發出轟鳴聲,越飛越高,在藍色的天空中飛遠,變小。葉鴻生目送阮君烈,對機場計程車兵吩咐:“等司令到了南京,立即發電報給我。”
葉鴻生離開機場,帶兵坐船回彭鄉。
路上,他與幾個士兵分列在船艙兩端。士兵們在船頭與水手們閒話,摘了些蓮蓬吃蓮子。葉鴻生一個人站在船尾,看小舟劃開水波。
小船將水波一分為二,分開的水波在船兒離開後,立刻又了無痕跡地彌合在一起。葉鴻生怔怔地看著。他不知道,如果他是水的話,究竟會和誰彌合在一起?是失去聯絡的黨組織,還是阮君烈?葉鴻生多麼希望,他可以和他們所有人在一起。
士兵們說起河岸邊的一個風流娘們,講出一串野話,發出粗獷的笑聲。
葉鴻生被笑聲驚動,回頭看一眼,只見青山迢迢遠去,小船逐漸駛到水中央。在層層水波之中,葉鴻生陷入憂思。軍情簡報他也在看。赤色的軍隊掃平北方後,開始馳騁中原,一路上所向披靡,給江南防線造成巨大的壓力。
葉鴻生感覺到,他與阮君烈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