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的神情柔和起來,他微笑:“沒有什麼理由,我陷了進去…直到現在。”
“可是……”秦風揚驚愕不定:“凌川說他弟弟在醫院躺了兩個月,這……這怎麼可能?”
“秦風揚?”吳非搖牙切齒:“……你究竟知不知道,你造成了什麼樣的傷害?肛裂!縫合手術後,凌雲甚至很多天不能吃像樣的東西,因為怕排洩弄傷傷口。”
肛裂?……心虛地垂下頭,秦風揚模糊地回想著那晚的行為。或許,自己的尺寸對於一個未經人事的少年,的確是可以造成那樣的傷害?……
“秦風揚,我一直很想揍你。”淡淡開口,吳非轉了轉手腕。
“我懂。”秦風揚默然。
“所以…”不再羅嗦,吳非優雅的、卻是狠狠地一拳砸向了他英俊不凡的臉,再一拳。……沒有絲毫反抗,秦風揚偏過被打得嘴角血絲滲出的臉,皺眉承受。
看著吳非終於恨恨地放下拳頭,他的目光變得陰沉:“我讓你打,是因為我欠那個凌雲的。假如你覺得不夠,大可以把他帶到我面前,給他一把刀。”
冷笑著,他的表情由方才的震驚和迷惘漸漸轉成了陰鬱和憤怒:“只要他不殺了我,我由他捅幾刀。……我不認為,我的行為夠得上陪他一條命。”
“的確不必要拿命陪。”吳非淡淡道:“這個案子如果你罪名成立,會判幾年?”
“操控公司股價,涉嫌釋出虛假訊息擾亂市場…二到五年。”
“基本和強姦和傷害罪判罰的刑期差不多。”吳非苦笑:“所以,凌川他要求的很公平。”
“不,你錯了。這不公平。”秦風揚冰冷的語聲帶著憤怒的肯定:“我只欠凌雲的,不欠凌川。所以請你的小情人帶句話給他的好哥哥,……叫他當心。“
“秦風揚……你要怎麼樣?”看著他眼中從沒有過的陰霾和暴怒,吳非忽然有點發冷。
“我想,只要凌川出庭作證,我很難逃牢獄之災。”悠悠點起只煙,秦風揚的口吻恢復了淡定:“三年?五年?我總有出來的一天,對不對?”
站起身來,他若無其事穿上外套:“我發誓,將來的某一天,我會讓他跪在我腳下,哭著求我。”
看著他的背影,吳非心中有種濃重的不安:“風揚,你到底……愛不愛凌川?”
門口的高大背影似乎僵硬了那麼一霎,秦風揚回過身來:“這無關緊要,不是嗎?……”
默默盯著秦風揚,吳非看到了某種深切的,確實的危險。這樣的互相報復是唯一的選擇麼?那一刻,他深深無力。
“風揚,給我一點時間,我來處理這件事。”他沉思開口:“假如我讓凌川不出庭,你答應我一件事。”
他能勸得動凌川放棄精心籌劃的陷阱?……秦風揚冷笑。
“答應我…他不作證,你就放棄報復他。”吳非靜靜地道:“凌雲曾微笑著對我說:他現在和我在一起,很開心,所以……他已經忘記了那件事。既然最有資格追究的人都不再介懷,你們這兩個人,有什麼立場再彼此傷害?”
“好,我答應你。可凌川不會翻供。”冷冷點醒,秦風揚面無表情:“我比你瞭解他,他的世界,永遠黑白分明,不容沙礫。”
“我說了,交給我。……”吳非疲倦地重申,眼中光芒幽深。
(24)
端坐在中環一家隱蔽的公司裡,凌川面無表情注視著電腦螢幕。又是一天收盤,世風那幾只股票的價格,出乎意外地狂跌。知道已經引起了廉政公署的注意,所以世風不僅不再托盤,甚至順勢打壓。
秦風揚,果然有壯士斷腕的果斷。
窗前一個男人的身影轉過身,面上的鷹勾鼻樑挺直地在面上投下一個陰影:“暫停吧,你還是專心準備出庭供詞比較好。”
沉默著,凌川點頭:“我想現在的價格,就算我們不乘勝追擊,世風自己已經心疼得坐立不安了。”
“合作愉快,我們金博這次,賺到的可真不是一個小數目。而你……”微微一笑,馮琛玩味地看著他:“也得嘗所願。”
“昨天的記者,是你通知的?”凌川忽然道。
“不錯。”馮琛大笑點頭:“你沒有看到電視裡秦風揚被媒體圍追的狼狽,真是可惜。”沒有回答,凌川清明的眸光,似乎有一點痛苦的茫然。
“老實說,我不太相信你這麼機關算計,是因為覺得在世風沒有前途,才想和我合作。”馮琛悠然靠近凌川身邊,逼近了他的臉:“真的不能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