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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我只能在這裡等待,每一分每一秒——都象坐牢。”

苦笑一下,他痙攣的指節握緊柵欄,有點發白:“吳非,我一直以為人只要有骨氣和尊嚴,就可以活的坦然。可這些天,我卻越來越懷疑……傲氣,尊嚴?能幫我把我哥帶回來嗎?”

“凌雲,堅強點,我在這裡!……”吳非的心忽然絞起:曾經那樣倔強自尊的凌雲,該是怎樣的煎熬和無助,才能讓他這樣放低身體和尊嚴,病急亂投醫!可自己呢?就這樣一點委屈也不能受!痛楚得大力抱住他,吳非的聲音有了嘶啞:“你說過我理智無情,我做的判斷和決定永遠都對。那麼,相信我,凌川他聰明敏銳,他一定會保護好自己!……!”

靜靜由著他的心跳貼緊自己,凌雲輕輕顫抖的身體,漸漸平靜。

摟住他的身體,吳非心痛低語:“再給我們一點時間。秦風揚已經在黑道上懸賞了一千萬的暗花,放出話去,一定要保住你哥的性命。……”

……

漆黑一片的陌生環境,忽然有幽冥般的火光閃了一閃,照亮了陰森幽暗的四周。長長的巨大鎖鏈從天花板上傾斜下來,末端處,吊著一個足尖點地、垂首不動的青年男子。火光漸漸靠近,照亮了那男子赤裸而比例勻稱的美好身體,照亮了火光中他滿身的鮮血,照亮了他緊閉雙眼的俊朗面容,就算在那沉睡般的昏迷中,薄薄的唇線仍然顯現傲然的神氣。

一個模糊的身影在他後方的黑暗中悄然閃現,面目不清。冷冷的手忽然伸向了那青年的身後,猛然拔出一跟粗大的東西。黑色的按摩棒,帶著淫靡的血跡。……一聲沉悶而短促的呻吟,那青年似乎被這突如其來的非人折磨忽然驚醒,漆黑的眸子因為疼痛的刺激而清明起來,在一片幽暗中看著拿著火把走進的凌雲:“小云,不……不要看。……”

微微一笑,他的眼睛沉靜而堅定,並沒有自己的赤身露體而現出羞慚來,可聲音卻漸漸低了下去:“哥以後都不能在你身邊,對不起。……記得我死了以後,你要……好好活下去。……”

“不!哥!……”狂叫一聲,彷彿撕心裂肺的銳痛從心裡蔓延到四肢百骸,凌雲瘋狂地搖晃著面前那從溫暖忽然變得冰冷的身體:“哥你不要死,我只有你一個親人,你不能這樣狠心!……”

“凌雲!你醒醒!……”急促的呼喚忽然在耳邊堅持地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一遍遍地叫:“睜開眼,我在你身邊!……”

滿頭大汗地,凌雲怔怔地從可怕的夢魘裡甦醒過來,失焦的眼睛半天方恢復了一點清醒。望著眼前那深情如秋潭的眼睛,他忽然突兀開口:“吳非,我哥他……死了。”

“別說傻話。”坐上床,吳非輕輕把他摟在懷裡,口氣不容置疑:“那是夢,不是真的!”

“不,哥剛才託夢給我。……如果他活著,為什麼託這樣可怕的夢嚇我?”怔怔的,凌雲忽然打了個冷戰。

“人越是擔心焦慮,越容易做噩夢。”緊緊摟著他汗水淋漓的身體,吳非身上的溫暖帶著讓人安定的氣息:“相信我,你哥一定活著,一定!他那麼疼你,絕不會離開你,就像我一樣,永遠不會。……”

是的,象他一樣。

“吳非,你說的對。那是夢。”定定點頭,凌雲清冷的眼神忽然堅定起來:“哥他不會輕易放棄的,我相信他。”……無邊的睏意和疲憊襲了上來,心安地輕輕哼了一聲,凌雲慢慢閉上了眼睛,依偎在吳非的懷抱了重新睡著了過去。

看著他濃密的睫毛下從不安顫動到平靜下來的眼珠,吳非輕輕把他的身體放平,悄然下床脫去了齊整的外衣。連著很多天,他都在書房裡熬夜到很久,而書房就在凌雲住的客房的隔壁。一有什麼風吹草動,他可以及時趕過來,把他從越來越頻繁的噩夢中叫醒。

反身上床,他靜靜躺在了睡夢中氣息仍然不甚平穩的凌雲身邊,小心地不讓輾轉的心緒帶動身體。時間在一天天的等待中飛駛如箭,距離上次找到凌川的手機,又已經兩個多月過去。……距離他的徹底失蹤,如今已經是一百多個日夜。凌川,凌川……究竟,你在哪裡?

清晨無視人們的失眠,依常而來。

吳非和凌雲坐在面對面的餐桌上,都沉默不語。桌上的早點是一貫的清粥小菜,兩人的口味一樣,都偏好中式的早餐。可那精緻的小菜和熬至濃香撲鼻的血糯粥,顯然沒能挑起兩人的食慾。

夾起一個蓮蓉蒸糕放在凌雲面前的盤中,吳非刻意忽略凌雲那憂鬱出神的神情。手邊的電話忽然清脆地響起。單手按下話鍵,吳非看了看凌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