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真的嗎？”

湯錦年漫不經心道：“當然是真的。”

女孩看他片刻，搖搖頭，兀自靠進椅背裡：“還是算了，沒有保障。”

湯錦年：“……”

“忘了問，你叫什麼名字？把手機號輸進去，方便聯絡。”說著他騰出一手把自個手機扔給女孩。

女孩一邊存號碼一邊問：“不叫你老闆，那怎麼稱呼你，叫‘少爺’可以嗎？”

“……”湯錦年握著方向盤的手一緊，急急在紅燈前踩了剎車，轉過頭一臉完全無言的樣子。

女孩存好號碼，戰戰兢兢地解釋：“我聽他們說，連榮哥都叫你湯……湯少，所以……”

“是他自己要這麼叫的！”湯錦年很快意識到自己不應該對著一個女孩不顧形象地吼，雖然他的吼完全不具威懾力。一個“擦”堵在喉嚨裡，於是斂了表情，面無表情地盯著女孩。

女孩瞪大眼睛把雙手把手機遞還給他，湯錦年趁著紅燈按照她存好的號碼撥過去：“隨便你怎麼叫，把我的號存好。”

車開過紅燈，又行駛了幾百米，拐入地下車庫，湯錦年突然想起什麼，問道：“你沒有榮安的電話？”

女孩認真道：“不敢去要。”

湯錦年：“……”

那天的試鏡其實就是榮安給湯錦年的一個下馬威，之後的幾天，晏天南找來的團隊過來給湯錦年錄歌，主要目的還是看看他的嗓子和唱功。

湯大少別的不行，唱歌算是個強項，據說是當年他十八歲的時候就有唱片公司想找他簽約來著。

製作人很滿意，他來之前聽說過這個新人，以為真是海皇老總給自己的情人找事兒幹呢，來了才發現，這人嗓子和功力都不錯。

湯錦年在錄音棚裡待了整整一個星期，製作人三兩天過來一趟，給其他藝人錄歌的間隙把他所有唱KTV的習慣扳了過來，總算能上臺面了。

湯大少自此總算以正式的理由駐紮在了海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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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話頭說起湯錦年那日從天台上離開後，何遷問梁風：“你怎麼知道那是那個新人的手機？”

梁風靠在天台欄杆上看劇本，聞言抬頭眼神怔怔呆呆，似乎在思考待會角色的演繹，過了會才瞥向何遷，說了句：“物似主人型。”

何遷半懂不懂，也戴著墨鏡兩肘杵在欄杆上仰頭望天，隨口道：“你認識那個新人？”

梁風和何遷交情甚久，也沒刻意隱瞞：“他是我親爸的親兒子。”

何遷嗤道：“你們還真是……孽緣啊。”

梁風低頭認真去劇本，不再說話。卻是對何遷的話十分不贊同，他來這兒，肯定是來遊園的吧，就算是衝著自己，也一定不是善意，因為……手機。

拿到手機的時候梁風認為是同行的哪個朋友掉的，就隨手輸了自己的號碼從對自己的稱呼來判斷手機主人的身份，而當他號碼輸到一半，一個名字就跳了出來——“小弟弟。”

不是湯盛業的兒子又會是誰？

第五章，不是冤家不聚頭

晚上晏天南來電話。

湯錦年挺詫異，自從他進了海皇，除了第一天和偶爾開大會，他再見過這人，怎麼今天親自來電問候。

“湯錦年？”晏天南問了句。

他直接開門見山道：“最近榮安給你有什麼安排？有個新戲，我想讓你去試一下。”

湯錦年：“……擦，真的？”他雖然天天上小課，但還真從沒動過演戲的心思，上回榮安給他安排的幾個試鏡明顯就是下馬威，而且不說別的，他這一個月來孜孜不倦每天必上的演技班上，那麼多嗷嗷待哺的小孩，怎麼這麼快就輪到他了。

晏天南漠然道：“假的。”接著又語調十分悠然地說“你再跟我擦來擦去，我就把你扔到群演組慢慢去磨。”

湯錦年：“……”

“18號早晨，這是個老劇組，不過有幾年沒出來了，對你很合適，別遲到。”晏天南不愧是能在娛樂圈一手建立起自己王國的人，基礎相當紮實，這種小事做起來倒也不擺架子。

“……”晏天南這態度和一個月前兩個人剛見面那會不太一樣，具體說不出是怎麼個不一樣法，湯錦年也沒問為什麼，身為上司，這態度並不奇怪，他也安守本分，躬身在茶几底下翻了翻，找到紙和筆，記下地址“明白。”

“還有什麼要問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