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子越放下手機。

“現在關燈嗎？”

“關吧。”

宋城關上燈，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劉子越能感覺到宋城在儘量的少佔一點地方，並且，儘量與自己保持距離。

他和宋城在一張床上躺過三次。

第一次，是因為他受傷被宋城帶回家裡，可能是宋城抹藥的手法太舒服了，又或許是因為自己懶得動了。

第二次，是因為宋城請自己去他家吃飯，大概是因為那晚被撒了的湯的原因。也可能是因為宋城做的飯很好吃，加上宋城帶笑的眉眼，自己一時被晃住了。

第三次，是宋城的父親去世那晚，那時的宋城明明是充滿恐懼的，但他努力想讓自己看起來堅強，劉子越隱隱覺得自己的心被戳了一下，不想留他一個人。

“睡著了嗎？”半晌後劉子越開口。

“沒，怎麼了？”

臥室裡一片漆黑，劉子越看不到宋城臉上的的表情，寂靜的黑暗中倆人的呼吸都十分明顯。宋城的聲音輕輕柔柔的傳來，略帶一絲沙啞。

劉子越不自己覺的偏過臉，想瞧一瞧宋城，卻只隱約的看見一個輪廓。

“過來些吧，一會兒掉下去。”劉子越開口。

“沒關係，不會的。”

劉子越沒再開口，但身體卻向床沿邊挪去，一陣窸窣聲。

宋城見狀只好跟著挪過去，“會不會擠著你？”

“不會。”

又是一陣沉默………

“那晚，我說會照顧你，並不是安慰你。”劉子越突然說出這句話。

“………我知道的，你一直…。。。都對我很好，只是，我不能一直接受，不論是同情或是其他，我……”

劉子越覺得心裡很悶，非常悶！有一把火從肚子燒到心上，但面對這樣的宋城，他無法發作。

他支起身體，撐在宋城上方，“不是同情！”

“那是什麼？”宋城的臉這會兒看的很清楚，那雙黑漆漆的眼睛，就在近處，看著劉子越。

劉子越的沉默讓宋城難堪，宋城挪開眼睛，“對不起……快睡吧。”

劉子越伸手掰回宋城的腦袋，迫使宋城看著他，“再說一次，不是同情！”

這麼近的距離，劉子越甚至能從宋城的眼睛裡看到自己，片刻後，劉子越發現自己的身影已經被氤氳在一片水氣裡。

“不要哭，你很好。”劉子越抬手揩掉宋城眼角的淚水。

“謝謝你！”宋城有些不好意思的轉過頭抽抽鼻子。

“以後不要對我這麼客氣……早點睡吧。”劉子越翻身躺下。

“嗯！”宋城帶著鼻音回道。

第二天宋城難得是自然醒的，劉子越還在睡著，半邊臉掩在枕頭裡。

這大概是他最近睡得最安穩的一夜了吧。

像以往一樣，宋城輕手輕腳的下床、關門，然後買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