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地彈唱。他雪白修長的手指在棕黃色的吉他上劃過，他的眼睛，就是那時候停在蕭姚的身上，沒有移開過。

他的身高沒有改變，體型反倒是更瘦了。貼身的體恤衫，在他一扭腰的時候，就可以看見他的肋骨。左邊耳朵上戴著三顆耳釘，低腰的牛仔褲，他的動作大一些，就可以看見他腰腹上有一些花紋，淡淡的青黑色，不用想也知道，那是他的紋身。

從他這個角度看過去，他的下巴很尖，頭髮長，在他的臉頰上貼伏著，酒紅色的頭髮，越顯得面板白皙。可這種白皙，不是正常的顏色，太白了，白道沒有血色，頹廢的蒼白之色。

“你還彈吉他嗎？”

“大哥，我早就不是那個青蔥少年，沒那麼多的浪漫細胞了，更不會在彈著吉他站在樓下，傻乎乎的給某個人唱生日快樂歌曲了。”

斜著眼睛看了他一眼。

“雖然有些晚，蕭姚，那時候，我對不起你。害了你。”

蕭姚大笑著，好像他說了什麼好笑的事情。爬過來，他的手撫上了王毅的大腿。

“我沒覺得有什麼對不起的，你讓我見識到了一種新的生活。你要是覺得對不起我，你還把我從警察局裡保釋出來呢啊。要說虧欠，我還欠你一頓飯。我這一頓，吃光了你所有工資吧？”

王毅藉著換擋的空隙，把他的手撥開。

“一頓飯而已，我請得起。”

覺得沒啥意思，蕭姚乖乖的坐回去。切，特警隊長不是大款吧，他要是有大筆存款，是不是要到政審部門說明一下錢的來歷？他就不怕檢察院查他貪汙嗎？

“是啊，你有錢，從小我就知道，你家庭優越，我記得你爸爸是個軍隊裡的幹部吧，那時候要找你，還要透過層層檢查，嚴格的要命。”

“我搬出軍屬大院了。以後你要找我，可以到我現在住的地方，等一下記一下我的地址，方便聯絡。”

“我一個夜店裡混的MB，找你不太合適。你把我送到家就行了。不到萬不得已，我們還是不要聯絡的好。一旦被我哥們知道你的身份，他們會說我是你的臥底，那我還玩個屁啊。”

王毅笑笑，沒有說什麼。警察和一個紅牌MB，怎麼都不搭調。他也因該明哲保身，蕭姚對他來說，還是汙點，他的仕途要想一帆風順，這類人遠離最好。

“不過，你要是想到夜店玩玩，換一身衣服，也可以去找我的哦，我們老同學了，我給你八折優惠。”

蕭姚又湊過來，故意讓自己的氣息吹在他的臉上。

“警察也是人，也需要發洩的。我不會把你的真實身份洩露出去，你找我，是最明智的選擇哦。要不要，現在就試試看，看看我們有沒有生疏？八九年不見面了，生疏難免，做著做著，也就熟悉了，我們的老同學情分，也就繼續上了。”

王毅推開他，指了指前邊的低矮平房。

“這就是你的住處吧，我沒走錯吧？”

切，他都放下身段一再的勾引了，王毅這個曾經的色中之狼，竟然一點都不動心？

“算了，你真沒意思。我到家了，警察大人，您的責任也進到了，我們就此別過。再見。”

王毅跟著下車，看著沒有路燈的漆黑小路，太晚了，一般人家都睡了。這裡太窄，他的車進不去，也只能停在外邊。不知道他要經過這漆黑小路要走多久才能到家，算了，送佛送到西，都到他家門口了，還是送他到家吧。順便看看他現在的生存環境。

對於蕭姚，他到底有一份責任。

這個世面也不太平，不管是女孩子還是漂亮的男人，都有侵犯的危險。這大概就是身為警務人員的擔心。最不希望有人受到傷害，確定他平安到家，看過他的現在生活環境，他的擔心，也就消失了吧。

第六章在敘舊情吧

開啟昏暗的客廳燈，王毅看見一個炮轟過後的垃圾場面，零食袋子，丟的亂七八糟的啤酒罐，還有一隻很大的熊，只是這隻熊肚子已經塌了，眼睛也掉了，沙發上也是亂七八糟，報紙雜誌的丟了滿地都是。

“我住這個屋子，對門的是我室友。他也是典型的夜貓子，看樣子，他今晚是有人包了，沒回來吧。”

開啟他的房間，沒比客廳好多少，似乎更亂了，髒亂的衣服丟在一起，唯一不相符的，就是那張超級大的床，被子堆放著，床頭櫃上還擺著一些藥物，沾滿汙漬的咖啡杯，丟了蓋子的熱水瓶，東一隻，西一隻的鞋子。

蕭姚回到房間就把鞋子摔到一邊，一個飛撲，倒在大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