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吧?”
“沒有,因為爺爺前些年中風,身上不方便,媽媽工作忙,所以我常要幫他洗洗擦擦,不注意保護,就生出凍瘡來了。看著難看,其實就是有點癢。”他騰出一隻手放到眼前翻了翻,不太在意地說。我聽著卻覺得有些心疼了。
寒風裡走了十來分鐘,終於到了家。
還沒進門,就聽見裡面傳來嬸嬸尖刻的聲音——
“嫂子,不是我說哦,這小人(小孩)啊,真的是命挺硬的。他才來幾個月啊,我們家小酩就又是被人打破頭,又是被人搞斷腿的,見血傷骨呀。一個男小人,長的嘛跟個小姑娘似的漂亮,這樣的人命不會好到哪裡去的呀,換句話說,就是人家口裡的禍水喲!”
幾乎是空氣凍結一般,樂楊低著頭僵在了門口。
他的樣子讓我非常不安,正要推門進去,就聽到嬸嬸又開始說,“照我說啊,當初就不該讓他到上海來。人家都說,這種打小死了爸爸或媽媽的孩子啊,都是命老硬、不吉利的呀。你們就這樣讓他跟小酩住一起,怎麼放的下心喲,將來還搞不定鬧出什麼更嚇人的事情呢……”
我覺得自己頭上青筋快蹦出來了,如果她不是長輩,我一定一巴掌扇過去,是女人我也不管!一旁扶著我的樂楊身體都有些抖了,我掙脫他,揮起柺杖,一下撞開了門。客廳裡那女人驚得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見我在門口,她急忙走過來要扶我,“小酩終於回來了啊,我聽說你骨折了,來……”
一把推開她,我拉著樂楊就進了自己房間,把門重重地甩上。
門外,傳來我媽的聲音,“這孩子,真是被慣壞了……”
(十四)
我把裝了髒衣服的揹包往地上一扔,還是覺得不解氣,悶頭坐在了床上。
樂楊什麼也沒說,默默撿起了地上的揹包,然後走到書桌旁,呆呆地坐下。
門外傳來關門聲,料想是嬸嬸自覺無趣,回家去了。
我媽過來敲門,我坐著沒動。倒是樂楊又站起來,去開了門。
“楊楊,你嬸嬸她那人就那樣,她的話你別往心裡去。”我媽在門口柔聲對樂楊說。
樂楊微微笑了下,搖著頭說,“舅媽,我知道的。”
媽媽不再說什麼,往門裡看了看我,然後嘆了口氣走了。
那天晚上,樂楊一直很沉默。只匆匆吃了幾口飯,就回房間看書。我要幫他補物理,他也推說有別的作業要做,讓我自己看電視打遊戲什麼的。我只覺得心裡有股悶氣,想發洩卻沒個出口。
到了睡覺的時間,樂楊一聲不響地拿了枕頭準備往上鋪爬。
我拖住他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