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對我露出堅定的笑容。
「李學姐。。。。。。」
「我說了,叫我玉蓮就可以了。」李玉蓮說。
「萬一。。。。。。」我沒想過還可以與傅昭龍這樣硬碰硬。
可是,硬碰硬就一定會贏嗎?我沒有把握。
李玉蓮放開抓著我的手,從地上站起來,「如果我表哥還活著,知道那人竟還敢來煩你,他一定也會這樣做。所以,燕子,讓我幫你吧!」
如果許永志還活著?
如果他還活著,我不會失魂落魄第一個人走在街上,然後,巧遇傅一榮,再失魂落魄地追到那家酒館,終於被魔鬼一般的傅昭龍再次纏上。
可是,他已經死了,一顆流彈輕易地終結了我的幸福,讓我墮入地獄。
「燕子。」我聽到李玉蓮的聲音,充滿著同情。
我回過神,抬頭望著李玉蓮。
「不要那個表情,你讓我想哭了。」李玉蓮已經坐回到書桌前的那張椅子了。
我後來才知道,李玉蓮真的是個很堅強的女性。即使是後來,她為了幫我,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也不曾在我面前哭過。
「我是什麼表情?」我摸著自己的臉,不明白自己現在是怎樣的表情。
「好寂寞。」李玉蓮閉了閉眼睛,「好像,被全世界給拋下來一樣的寂寞。。。。。。」
我不明白。
「燕子,你知道嗎?冬天到了,燕群都會南飛。可是,有些燕子因為某些原因,會脫離了燕群,孤獨地留在北國。你現在,就像是被群眾拋棄的孤單燕子,我沒辦法不管你。」
※ 19。
「你在哪裡?」電話那頭的聲音聽起來很閒散。
「你不知道嗎?」這個人既然如此神通廣大,那麼隨時有人監控我,也不算太奇怪吧。
「我不知道那個開車的女人是誰。」他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我不介意和她講電話,你要把電話給她嗎?」
我沒想到他這麼誠實,愣了一下,我聽見自己說,「我去哪裡,和誰在一起都要向你報告?」
「不是報告,是分享。」傅昭龍在電話那頭輕笑出聲,「辛。。。。。。我想念你了。」
他的叫喚讓我憤恨,我終於不受控制地對著電話那頭喊,「閉嘴!這個名字不准你叫!」
吼完,我全身都在顫抖,然而,電話那頭回應我的,卻是得意而變態的笑聲,我近幾崩潰地用力按掉手機的通話鈕,粗暴地拔掉那支手機的電池,然後,抱著自己的頭,用力喘氣著。
李玉蓮的聲音讓我冷靜下來,「你還好嗎?」
她一邊開車,一邊抽空用眼角餘光打量我。
我放開自己的頭,努力控制自己的呼吸,身體仍有些發抖。
「你惹上什麼麻煩了嗎?」李玉蓮的語氣有些擔心。
也許因為這人是許永志的表妹,所以,我感到信賴;也或許是我真的已經被逼到極限,急需找個出口商量。總之,我對第一次見面的李玉蓮,和盤托出我的狀況。
我一向不覺得自己話很多,尤其是那場強 暴之後,我更是和誰都不想講話。高中最後的兩年,我和班上所有的人,包含老師,講過的話不會超過100句。
然而,許永志走了以後,先是那個漂亮的心理醫生,再來是這個李玉蓮,都讓我瘋狂的想要傾訴。
也許,我不是天生沉默寡言,只是找不到願意仔細傾聽的人。
我說著許永志的好,說著我和許永志的初見,說著許永致死後我瘋狂的妄想,說著如何不能成眠。
我就是不想去回想關於傅一榮,甚至是,傅昭龍。
李玉蓮沒有打斷我,只是很安靜地聽我說,直到車子已經停在許永志住處的附近的停車場,她還是很安靜的聽著。
我絮絮叨叨地說著,顫抖的身體不知何時已經平靜下來了,悲傷的情緒逐漸湧起,曾經擁有愛情的溫暖包圍著我。
我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哭,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笑。我只知道,不斷訴說的時候,我就會覺得許永志還在。就像一千零一夜,故事還沒說完,生命的盡頭不應該到來。
我只是再也看不到丶再以聽不到丶再也感受不到。。。。。。悲傷如海潮,隨著語言,淹沒了我的腳踝丶漫過了我的膝蓋丶爬過了我的腰丶吞沒了我的心臟。。。。。。直到悲傷的潮汐以溫暖的水澤淹沒了我的口鼻,讓我一句話也無法再說,李玉蓮才輕輕地說:「不過,你還是沒有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