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哲頻頻的盼顧,是想要看什麼呢?想透過這視線無法穿越的屏障,看什麼呢?
「他還真的是很受歡迎呢,嘖嘖,這麼一會兒就已經是第五個人向他搭訕了。我說彥啊,你的助手到底是哪裡有那麼大的魅力啊?我怎麼覺得他不比我好看到哪裡去呢?」
我突然心頭一顫,拉開休息室的大門就衝了出去。
「王哲!」
我大叫,一步跨到他的跟前,不動聲色的推開剛才還站在他身邊的那個人。
「怎麼了?」
見我叫得慌張,王哲雙手扶著我的肩膀一陣仔細的瞧。
「出什麼事了,這麼慌慌張張的?」
「我……」
我張口結舌,心裡拚命的想該找什麼藉口掩飾自己的心慌,想著想著,突然發現手裡還攥著剛才在上面胡亂畫的一張紙,於是趕忙塞在王哲手裡。
「給你這個。」
他拿起來一看,愣了一下,又抬起頭來看我一臉的緊張、後悔,以及拚命把那個人推得遠遠的小動作,一抹笑容不自覺的在唇邊綻開。
我突然如觸電一般的呆滯。當初在山洞裡他也是這樣對我笑的。
我一直都沒有忘記。
「哲,他是……」
那個人居然沒被我轟走,還一個勁的往我們這邊湊。真討厭,沒看見我在和王哲談「公事」麼?我吊起眼角狠狠的瞪他一眼。
「第一次來?」
見我瞪他,他居然伸手要拉……我?!
我以為他是要拉王哲,可是那手從王哲身邊經過卻直直衝著我來。我利落的向後退了兩步,然後被王哲擋在了身後。
「對、不、起,他、是、這、裡、的、老、板。」
王哲一個字一個字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結果那個人才剛碰了一鼻子灰的走開,王哲就開始數落我的不是。
「不是告訴過你有什麼事我會去休息室找你,你不用隨便出來,作老闆的就應該有老闆的架子。」
老闆的架子是什麼樣我可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長得既不是醜得見不得人,也不是傾國傾城人見人愛,幹嘛不能坐在酒吧裡呢?見我一臉顯而易見不爽的在吧檯邊上找個椅子坐了下來,王哲也跟著隔了一個座位坐下。
本以為可以靜靜坐著就像在休息室裡一樣,可是自從我們兩個坐下來,就不斷的有人湊過來要請我喝酒,讓我幾乎以為自己突然變成有魅力的男人了。不過心裡雖然樂滋滋的想原來自己也可以和王哲一樣受人歡迎,卻不敢表現在臉上。過來搭訕的人大多都是新面孔,知道我是這裡名符其實的老闆的一般都不會湊過來,酒吧的客流量最近大了許多,雖然老顧客總是流連忘返,也總是有新客人上門。這樣才好,財源廣進。
「好了。」
王哲在趕走最後一個要請我喝酒的客人之後,乾脆一屁股佔據了我旁邊的位子。
「我們回休息室談談。」
我撐著下巴看他。
「我想在這裡談。」
「這裡?」
「對。」
我肯定的點點頭,再加上一句。
「邊喝酒邊談。」
王哲可拗不過我,除了朱理以外,就屬我的耍賴撒嬌的功夫最厲害。於是王哲要了兩杯清淡的,他知道我從小就胃不好,不能受刺激。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麼?」
我最不喜歡王哲用這句話作開頭,因為我知道他所謂的「第一次見面」並不是我們真正的最初的邂逅,可是他卻把以前的那一次完全忘了,只記得我們在我父親安排下的那一次絕對公式化的見面。
「我記得。」
「我答應你父親會好好照顧你。」
「所以不能出休息室麼?」
「不是不能,只是酒吧裡本來人就雜,萬一發生什麼事,你父親會擔心的。」
發生什麼事?頂多是砸場子嘍。提到這個,我就想起來李元,七的製作人麼?這工作還真是挺適合他的。
於是我就這麼堂而皇之的在王哲面前開始想念另一個男人,想著我是不是還有機會再見到他?
結果為了誰也說不清楚道不明白的原因,我和王哲一連冷戰了好幾天,按理說像王哲這麼有魄力又精明強悍的人,不應該和我這種幾乎完全沒有社會經驗的人一般見識才對;按理說我這個作領導的,也不應該這麼任性來著。
不過既然連鬧彆扭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