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的勇氣消失無蹤,他遲疑起來「我想……」
他知道自己的下一句話有多愚蠢,會將自己推入怎樣萬劫不復的深淵。
他已經不怕蝙蝠了,對,但他仍然怕死。
沒有一個人會不怕死。
男人沒有催促他說出來,彷佛欣賞他的勇氣、更可能是恐懼,累積到臨界點的過程。
身邊站著一群男人,每個人都恨不得趕快知道他來這裡的目的,他越過蝙蝠的肩膀,看見了阿心……
老實說,他跟阿心的交集不多。
他只知道阿心是個狠角色,有些人你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了,阿心就是這樣的人。阿心長得很突出、很高、很強悍
、同時也沉穩機智。他是陸皚的一見鍾情的對像,陸皚的神。
其實他很早就知道,比陸皚還早,知道阿心不是阿煦的替身,阿心太出色了,他很快會超越陸皚印像中的阿煦,
讓他變得模糊難辨,最後像橡皮擦般完全擦去阿煦的身影。
他對阿心,神奇地,沒有半絲妒嫉。當你看見完全不能與之相比的對手時,竟會連妒忌也沒有。
但他也確信,唯有自己能包容陸皚那蠢蛋的所有感性、怯懦與善良。
他們只是,黑子白棋,在那男人心中互有割據。
而最大的分別是,這好勝的男人想贏,他不想。
如果他……不、他之後一定會結婚的,他無法想像這會讓那男人受多大傷害,如果黑子能在這之前築起堅固堡壘
包圍皇后,讓他不受任何傷害就好。
他拯救了陸皚,而陸皚想拯救阿心。
他只知道這個,他強迫自己不去看被虐待到奄奄一息的牛奶。
「可可,別告訴我你想看著情敵被*入龍珠的樣子呵。」
蝙蝠給他點了一根菸,親切地遞在他唇邊。
可可沒有張開嘴巴,他牢牢看著阿心,阿心被兩個人抓著他的手臂高舉於頭,另外兩個人各抓著不斷踢動的雙腳
……即使如此,那男人看起來仍有無窮精力,像下一秒就會脫逃。
蝙蝠不耐煩了,硬是把菸嘴擠進他的唇間……
可可皺起了眉,但知道最好聽他的,於是含住了煙。喀躂一聲,打火機燃起了火。
他一看就知道了,那個看起來很高階的打火機,不是蝙蝠的。
此時,阿心已被扯下了褲子跟內褲,褲子卡在膝蓋……
有男人惡質地提議,把阿心的內褲扯下來塞回他的賤嘴裡。這個點子夠屈辱,但沒人敢冒險鬆開男人的腿,他們
知道,若給阿心踢一腳會下巴脫臼、會牙齒全斷、更準一點會鼻樑爆裂。
最後他們拿了抹餐盤的抹布,塞在阿心怒鳴的嘴中。
阻擋住阿心視野的男人離開了幾秒,就那幾秒,他確定阿心的視線跟他對上。
可可突然覺得很需要抽菸、很需要。
他深深地吸入煙霧,用力得想要咳嗽……即使如此,他再猛吸兩口把咳嗽的衝動壓下。
蝙蝠在他旁邊試著讓他更快說出目的,問他為什麼沒戴眼鏡。
他沒有挑釁,但也不認真回答,他只知道自己永遠沒法跟這男人聊天聊得像跟哈雷並肩。
有人從他身旁經過,他很清楚看見那人拿著一片玻璃碎片、尾部磨尖了的牙刷、還有幾顆玻璃珠、像芭比娃娃飾
物般的粉紅膠珠,他們顯然盡責得連顏色也顧到了。
現在,阿心的陰莖被猥笑著的男人抓起來搖,那不是醜陋的黑紅色。
蝙蝠好像在跟他說話、又好像在跟其他人說話。
周遭的男人們在起鬨,大家都爭著前頭好位置去看高傲的男人被入珠的過程,毫無反抗之力,被抓著手腳,沒有
麻醉藥或止痛劑、更不可能事先消毒地割開包皮,將珠子塞入去。
他媽的,那些珠子的直徑足足一公分!!
他聽不到聲音了,他彷佛是透明的、隱形的。
這時候,站在蝙蝠的身旁,再也沒人管他是不是哈雷罩的、跟他們的老大有過什麼恩怨,連蝙蝠本人似乎也忘記
了他不是他們的一份子。
置身一群異常興奮人群中,他彷佛靈魂抽身而出、冷眼看著這幕。
蝙蝠可以為阻止牛奶緝查而把他抓來打死。
當然更可以單單為看阿心不順眼,把他抓來,血淋淋地割開他陰莖,塞幾顆該死的珠子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