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呀?
哈哈……肯定是姓陸的死白痴。陸皚光想到就無力了。
阿心用鞋底有節奏地在地下拉出了菸灰……
就像踩死了一隻小爬蟲拉出內臟腸子跟血。陸皚一手勾住了鐵欄,提醒他「你剛才在廁所說什麼?」
他說「辛可是騙子」,陸皚聽得很清楚,可是他不想從自己嘴巴說出這句話來。
光說都覺得很對不起可可。
如果阿心是想跟他說可可是犯商業詐騙而進來的,那他就先謝了。他早就知道而且不覺得有什麼大不了。
……他想跟阿心待在一起,即使只是坐在他身邊不說話也很好、很滿足。可是可可失約令他感到怨恨,阿心的挑
釁話語同樣令他感到不舒服。反正他跟阿心還有大段時間可以熬,就此刻而言,他不想再正視阿心滿是傷痕的臉,囂
張地炫耀著戰績,他想離開。
「你聽到的。」男人將長指穿越過鐵欄,拉扯「我說被你天天呵著、捧在手心疼愛的那傢伙是個騙子,專業的騙
子。」
「聽著,我知道可可是犯商業詐騙進來的……」如果阿心還想做些什麼還他人情的話,已經夠了。他不想看見阿
心傷害自己、或其他人「這個已經不是新鮮事了。」
而且,大家都不知道,只有他知道可可是冤枉的。
「不新鮮了?原來你這麼地瞭解他,他一早就告訴你他犯案的可歌可泣原因了吧?」
「已經夠了,阿心。你再也不用還什麼人情,我從一開始就沒要求過……」
陸皚嘆口氣,他必須回去了。
而且回去之前還要拐去醫療室問問阿心現在的傷勢如何、復原情況如何……好吧他是犯賤「我走了。」
他跟阿心絕無僅有的獨處時間中先說要走——以往在醫療室中當值,他不都堅持到最後一秒才離開?也許是他作
出了選擇,有所覺悟了。
他不想越陷越深,讓情況更失控混亂,因為一開始已無法自拔了……再這樣刻劃得更深、更深,遲早有天會劃破
皮肉、滲出血來,他們之中有人會出現傷口。
「喂,陸皚。」
身後的男人罕有叫他名字,他告訴自己再聽聽他說什麼也好、聽聽他的聲音也好。
畢竟是抗拒誘惑的第一回合,果然就這樣敗下陣來。
「他告訴你,他是冤枉的吧?」
陸皚儘量不讓自己露出驚訝的表情,他辦不到。
他瞪大雙眼,轉過頭看向阿心。
十九、PAPER CUP 中
不過是用手拍了他一下……
拍噠一聲接續響起,男人手中的書掉下地。
彷佛他手上拿著一把刀子,男人誇張地閃避,之後尷尬地解釋說是他的手太冰,被冷到了。
可可看得很清楚。
而這不過是序幕而已。從那天開始,男人便接二連三地躲避他。
心思慎密的哈雷說“你跟公主耍什麼花槍?夫妻床頭打架床尾和呀”,那時候他只是白了哈雷一眼。
四天後,粗神經的熊仔都跟他說“可哥,你跟皚哥吵架咧?皚哥晚晚自X可是很傷身的啊!!”
他開玩笑地鬧著,可可卻再也沒法視之等閒。
壞就壞在那男人躲他躲得很沒技巧,不然他還可以視作不見。
首先不再堅持每晚同床共枕就很可疑了,在他靠近時還會拉開距離,雖然對話時會避開視線接觸,卻在被他發現
那男人好幾次都在偷偷瞧他,就像他隱藏了什麼秘密……
最該死的是,連他不知道自己隱藏了秘密。
在男人失常地提出交往,而自己又失常地答應交易,那主動提出交往的男人更失常地頻頻閃避他後……第七天晚
上,他決定要做點什麼,被當成致命病毒讓他很不爽。
他從上鋪跳下來,順勢一腳踹在男人的背脊!!
他聽到男人苦痛地呻吟一聲……
「閃開。」
「……怎麼了……」
睡到迷迷糊糊的男人給他踹醒,勉強地移動著身體,更內擠一點……
可可抱著枕頭(這次強迫別人陪睡的人換成是他),把男人踹到貼牆之後,硬是躺了上去。
男人擺弄著修長的手手腳腳,總是尋不回舒服的位置,於是醒了大半……半夢半醒地說著「……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