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有點好奇,你怎麼忍受得了她。”
窗外的霓虹燈全部亮了起來,五彩斑斕的顏色透過落地的玻璃窗投在他英挺的側臉上,但是卻沒有照亮那雙好看的眼睛。他雙手交叉在一起,像是陷入了沉思,整個身子陷在鬆軟的奶油色沙發裡,透出些許落寞的神色。
我靜靜的用勺子攪拌著面前的咖啡,勺子敲打杯壁的聲音竟然在這一刻顯得格外清晰。我在等他開口,等他理清混亂的思緒把故事一點一點的告訴我,從沒有像現在這一刻一樣,如此期待的等待一個人向我傾訴自己的故事。
“……我和她是大學同學,像所有那個年紀的孩子一樣我們相遇相戀,然後說好畢業之後在一起工作。但是她一直是個野心很強的女人,不甘心在我們老家呆一輩子,所以一個人跑到這裡工作,她很能幹也很聰明,所以現在在這裡有了不錯的收入。可是因為異地的原因我們的距離漸漸疏遠,最後我甚至都不敢相信這個人是我當初喜歡的物件……”
他娓娓道來,像是說著無數相遇相知卻敗給生活的愛情故事一樣,淡淡的追溯著過往的年華,神色中沒有起伏也沒有悲哀,一切平淡的像水一樣。我在他的臉上找不到對這份愛情的執著,只能看到經過歲月淘洗後疲憊的樣子。
循循善誘一般,希望他說下去,雖然我知道故事的結局一定不那麼美滿否則也不會有今天這樣的事情發生。
“她來到這裡所以你就跟著來了?”
“是啊,我總覺得是距離造成我們現在的問題,所以我辭掉在老家的工作跑到這裡來,結果……”
自嘲的笑著,眼角卻沒有一丁點笑意,這麼大的一個男人在那一瞬間竟然讓我覺得有些脆弱。我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麼了,竟然會有閒心認真的聽一個只見過一次面得人講老掉牙的愛情故事,甚至因為這個心口還有些微微脹痛。
“結果你發現你愛的人早就變心了?”
“不,她沒有,與其說變心倒不如說感情沒有了。她對屬於自己的東西有種近乎偏執的佔有慾,就算到了今天她已經不愛我了,我也對這段感情失去信心了,她還是不能放手。所以,你剛才也親耳聽到了,她疑神疑鬼的樣子有多可怕。”
“那你為什麼不和她分手,你們現在這樣彼此折磨還有什麼意思。”我長嘆一口氣,突然覺得他很可憐,畢竟被一個人每天像犯人一樣審問並不好受。
“她告訴我如果分手就去自殺……你說我還能怎麼辦?”
男人平淡的說著,低沉的嗓音配上餐廳裡的藍調隱約有一種蠱惑人心的味道,一瞬間我突然明白為什麼侯萌會給他這麼高的評價,也許他的身上真的有一種很難說清楚的氣質,讓你不由得依賴他,感受到他的溫柔。想想他每天被女朋友壓迫還要四處找房子、工作,卻依然能夠在別人面前露出內心真誠柔軟的部分,甚至還能沒心沒肺的哈哈大笑,我開始後悔之前為什麼要對他這麼惡劣。
這一刻他不再是剛才那個開朗的樣子,好像剖開閃亮的外殼他只剩下灰敗的情緒,想要說點什麼安慰一下他,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對於一個真正的男人,任何時候都不許流露出脆弱,此刻我的同情只會讓他更難受,與其這樣還不如什麼也別說。
我輕咳了一聲試圖緩解氣氛,“你身上這些傷……是她弄出來的?”
他點了點頭沒有說話算是預設,長嘆一口氣像是要把低落的情緒通通甩掉一樣,他的臉上再一次露出了笑容,“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想把這些事情告訴你,明明我們這才算第一次見面,人家都說有些秘密可以肆無忌憚的告訴陌生人,卻無法對熟悉的人開口,夏川你這個房東以後和我熟悉了之後可不能拿這個刺激我。”
開玩笑似的口氣把之前臉上的陰雲消散的乾乾淨淨,萬里無雲的天氣看不出一絲暴風雨洗禮過的樣子,也許蘇啟明就是這樣一個內心很強大卻用傻乎乎的外表掩蓋的人吧。
看著他重新彎起的眼睛,我也不自覺地露出一絲淺笑,隨後馬上繃住臉裝作冷淡的樣子說:“我有說把房子租給你嗎?太異想天開了吧?”
“哈?”猛地瞪大雙眼,拿著筷子的手“啪”的一聲狠狠抖了一下,“夏川你好狠的心啊!人家不都說‘有後門萬事通’嘛,侯萌到底有沒有和你說啊?”
低下頭捂住嘴低聲笑了起來,“你不知道我和侯萌八百輩子不對盤嗎,他說的話你也信。”
“我不管,反正這房子我是租定了,你這次少拿別的理由搪塞我。”他狠狠地往嘴裡塞了一塊排骨,握緊拳頭死死地盯著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