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是好,可是外面不要緊麼?”林家樂覺得外面這時候哪兒都不安全,所以有些猶豫。
盛墨摸家樂的腦袋:“不怕,帶著口罩去,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我們不能因為害怕感染,就窩在家裡不出門,等非典過去,生活還得繼續呢。不,就算是非典沒有過去,生活也得繼續呢。”
林家樂點點頭:“那好吧。”不是他怕死,是他現在生有所戀,有了牽掛,所以不願意輕易去冒險。
“別怕,我陪你呢。”盛墨安慰他。
林家樂為自己做了兩天思想建設工作,開始去報名學車。駕校果真是門可羅雀,整個報名處就只有他一個人,接待的姑娘帶著口罩,有些意外地看著他,居然會有人這個時候來報名學車,她這一個禮拜,總共也沒接待到十個人,還有兩個是來諮詢的。
林家樂順利地報了名,然後去體檢,領了資料就回去了。因為非典的緣故,駕校的理論課都不開了,讓學員在家自學理論知識,這些東西都簡單,多看兩遍就會了。盛墨每天下午拉著家樂去郊區開車,平時車水馬龍的公路此刻空蕩蕩的,很少有車子。林家樂在盛墨手把手的教導下,花了十來天的功夫,終於感受到風馳電掣的滋味了。
考完理論,去駕校學了兩天車,師傅看他都會了,擺擺手,回去吧,不用來了,等通知去考試。這個節骨眼上,師傅們也不敢要求學員們學得太久。
這個時間已經是非典鬧得非常嚴重的時候,每天早上,早間新聞都會播報,昨天新增加多少死亡人數、確診病例多少、疑似病例多少,數量每天都在成千上百地增長。林家樂每天看著新聞,心情沉重。
一天早上,林家樂一邊擦地一邊聽G市當地新聞,說某小區發現兩名確診病例,整個小區都在隔離排查。林家樂跑過去看了一下電視下面的字幕,那個小區,可不就是他租房的那個小區,他手上拿的拖把都掉地上了。“盛老師,盛老師,你快來啊。”
盛墨正在陽臺上將洗衣機裡的衣服拿出來晾曬,聽見他喊得急促,連忙跑進來,看見林家樂扒在電視機前:“怎麼啦,樂樂?”
“你看,是我那個小區,說是有確診病例。”林家樂滿臉驚恐地說。
盛墨將他拉離電視機:“別怕,樂樂,你都離開那快一個月了,沒事的。電視不是說,這病的潛伏期是2…10天嗎?”
林家樂摟住盛墨的手臂,不知不覺用上了力:“盛老師,要不是你回來了,我現在肯定也被隔離起來了,說不定還傳染上了非典。”林家樂想著那個可能,就後怕不已。聽說那些隔離的人,一隔離至少一個禮拜,誰也不能見,每天得由別人送飯菜上去,跟坐牢一樣,那樣太恐怖了。
盛墨攬住林家樂,將他半擁在懷裡,輕輕地拍著他的背:“樂樂,別怕,這不是沒事嗎?”
過了很久,林家樂才抬起頭來,他帶著鼻音說:“其實我不也不是那麼怕隔離,就是害怕一個人被隔離起來,誰也見不到,天天在那等日子過去,那種感覺,太難熬了。”
盛墨摸摸他的頭:“所以我來陪你了,就算是被隔離了,咱們兩個都在一起。”
林家樂猛地抬起頭看著盛墨,才想起來一件事:“盛老師,你不該來這裡的,你明知道這裡這麼危險,還跑過來,萬一要被隔離起來怎麼辦?這太危險了!”
盛墨溫柔地說:“你又不能回去,我不過來,留你一個人在這裡,我怎麼能放心?要是真被隔離了,咱們一起被隔離,我陪著你,天塌下來我給你頂著呢。”那段時間從每天的電話中,他可以感覺到林家樂的無助和恐慌,他怎麼能放他一個人在這個孤島裡。
林家樂的眼眶裡帶著溼意:“謝謝你,盛老師。”
盛墨在他額頭上親一下,揚著嘴角說:“老嘴上說謝謝不行啊,來點實際的吧。樂樂,給我做媳婦吧。”
林家樂退後一些,咬著唇看著盛墨,看了半晌,搖搖頭說:“不行。”
盛墨嘴角露出一個自嘲的笑容,這是他預料中的事。突然又聽得林家樂說:“我是要娶老婆的,盛老師,你願意給我做媳婦嗎?”
盛墨愣了一下,然後撲哧笑出聲來,這個樂樂,太有點出乎人意料了:“好啊,我給你做倒插門女婿。”
林家樂鼓著腮幫子:“我不招女婿,只娶媳婦。”
盛墨一口親在他的腮幫子上:“行!我給你做媳婦吧。”嘴上你說了算,床上我說了算就行。
林家樂有些意外盛墨居然沒有堅持,他以為肯定還要磨上一會嘴皮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