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更好,真的。謝謝,再見。”最好不見。林家樂說完,又鞠了一躬,然後走了出去。莊太太坐在那裡,呆坐了半晌,終於苦笑著搖了一下頭,站起身來,離開了。
盛墨開著車,不時留意看靠在椅背上一動不動的林家樂,他此時面無表情,眼神沒有焦點,不知是在發愣,還是在神遊。盛墨伸手去摸了一下林家樂的手,觸手一片冰冷,他連忙將車內的暖氣開得更足一些。他沒有出聲打斷林家樂的出神,這個時候,讓他自己先靜一靜也是好的。
盛墨想起剛才在茶館裡,和林家樂的父親單獨相處時瞭解的那些情況,那個男人目前在雲南生活,在那裡做了上門女婿,娶了個年輕的當地女子,生了個女兒。這個小女兒有先天性的心臟缺陷,他這次是回來幫她籌錢治病的。盛墨想,這個男人活了四十多歲,總算是有了責任心麼,這也許是個好訊息吧。不過這事他有些不忍心告訴家樂,因為就是這個為女兒到處奔波的父親,也是家樂的父親,他不曾為家樂付出過任何關愛。
盛墨想到這裡,就忍不住想將家樂摟在懷裡,告訴他:他們不愛你,我來愛你。車子開了一段距離,盛墨想了想,將車子駛出市外,往東北方向駛去。等林家樂發現的時候,車子已經在高速公路上了。他扭頭問盛墨:“盛老師,這是去哪兒呢?”
盛墨笑笑:“帶你去散散心,去從化泡溫泉去。”
林家樂心一動:“就是《荔枝蜜》裡那個從化嗎?”
盛墨笑起來:“你也學過這篇課文啊。可不就是那個從化?這個時候去泡溫泉,最舒適不過了。”
林家樂說:“從化離這兒遠不?”
“不遠,開車一個多小時就到了。我們去泡個溫泉,如果不想走,晚上在那兒過夜都挺好的。”盛墨說。
林家樂對從化還挺嚮往的,來了廣州一年多,居然沒想到從化溫泉就在自己身邊呢,那簡直就是從書本中走出來的實物啊,要去看一看的,至於過夜,那就算了:“丟丟還在家沒人照顧呢,就不在那過夜了吧。”
盛墨咧嘴笑,難怪丟丟偏愛林家樂,人家也是一門心思想著它呢,說起來,自己都想吃醋啊,林家樂有沒有主動想起過自己的時候啊。回頭想想,應該還是想起過的,比如今天這件事,他不就想起自己了嗎?這麼想著,盛墨立刻便滿足了。“好,你說了算,我們下午去那泡溫泉,在那吃了晚飯再回來,不會很晚的。”
從化是G市的一個縣,那兒是連綿起伏的丘陵山地,山不算高,覆蓋著蓊蓊鬱鬱的植被,這裡盛產荔枝和溫泉。漫山遍野都是連綿蒼翠的荔枝林,有“荔枝王國”的美譽,溫泉就點綴在山林間。這個時節荔枝的出產季節已經過去了,但是從那些低垂的茂盛枝椏中,還是可以想見豐收季節的盛況。
盛墨看林家樂不住地看那些荔枝林,笑著說:“等明年夏天的時候,我們來這裡摘荔枝,便宜得要死,隨便你吃啊。吃飽了再買。”
林家樂一臉嚮往:“真的啊?那我吃飽了再買,主人家不會說?”
“誰說啊?沒幾個人能像蘇東坡那樣‘日啖荔枝三百顆’的,荔枝上火,吃多了難受。真讓你吃的時候,你吃不了多少的。來摘荔枝,其實還是圖的一個樂趣。”盛墨跟戴起去過兩次,面對一山的荔枝,還真是沒能吃幾顆的。
“那就說好了,等夏天的時候我們一起來摘荔枝。叫上劉哥一家,還有戴老師,對了,還有丟丟。”林家樂的情緒完全被盛墨帶著走了,彷彿下午那場見面已是過眼雲煙,不再能在心中掀起波瀾了。
“來,都來。”盛墨笑眯了眼,這才是家樂嘛,要一直都快快樂樂、開開心心的。
盛墨將車子駛進一座小山,沿著盤繞的山路開上去,一直開到半山腰處,有幾座別緻小巧的建築出現在視野裡,那建築木廊黑瓦,看起來頗為古色古香。盛墨停了車:“到了。”
林家樂抬頭看,只見木質的院門上寫著“聽濤閣”,想來是一處很雅緻的所在。盛墨以前來過一次,所以也算熟門熟路,他領著林家樂進了院子,去登記處登記,然後又去買了兩條泳褲:“走,泡溫泉去。”
林家樂充滿好奇又略有些不安地跟上去,盛墨領著他去洗過澡,然後換上泳褲,進了溫泉池子。因為不是週末,來泡溫泉的人很少,這處溫泉池子不少,大大小小的都有。盛墨挑了一處無人的不大的池子,下了池子,便招手叫林家樂也過去。林家樂是第一次與盛墨裸|裎相對,頗有些不自在。盛墨笑著喊他:“樂樂,你還不下來,不冷嗎?”
“還挺冷的,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