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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是這樣嗎?”路!微醺,臉頰微微泛紅,淡漠而厚重的聲音迴響在他的耳邊。

“怎麼不是?”韓信飛的手挑住路!的下巴,“如果我是一把出鞘則必見血的刀,那麼路!你只能是藏於袖子裡的暗箭。”

──你才是最危險的那個。

所以,當路!執著的讓楚樂成為相伴他一生的契約奴隸時,他絕想不到路!會在一年之後突兀的拋棄了他。

他坐在辦公桌後,看著路!遞給他的楚樂的賣身契,露出了無比驚訝的神情。

而路!,則是淡淡的在他對面微笑著,什麼也不說。

──他總是這樣,他要是不想說,你永遠不知道他想的是什麼。

最終,韓信飛還是沈默的接過了楚樂的賣身契。從此楚樂再也不是路!身邊的那個人了──即時有著代表主奴心靈契合的烙印也不行。

楚樂的賣身契他一直壓在辦公室的重重檔案下面,從未去動他,他想,如果路!不放話,他是永遠不會把它交出來的。

他記得他是在一個灰濛濛的早晨將楚樂接走的,小奴隸睡覺總是喜歡摟著他的主人,像是在宣告所有物一般,路!不願強硬的剝奪他最後一次的安心擁抱,所以在路!家的床邊,他看到了這樣溫馨的一幕──主人被小奴隸緊緊摟著,兩個人皆是相對而臥,小奴隸沈沈的睡著,而主人睜著溫和的雙眼,一下一下用手理順著他的頭髮,

這種場面太過溫馨,以至於他無法下手。無法做一個剝奪這一切幸福的兇手。

“你真的要這樣做?”他低沈的問路!,手指尖微微有些顫抖。

“帶走他吧!”路!停下手,靜靜的看向他,溫和的交待,“記得對他好。”

韓信飛無法忘記他帶走楚樂時路!強烈的哀傷,就如同無法忘記楚樂醒來後的自殘情景。

“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為什麼?”他第一次知道原來在路!身邊溫順可人的小奴隸的身體裡,竟然有這樣強大的力量,危險而決絕,它可以攔住小奴隸的第一次與第二次自殘,卻無法攔住更多。

最終,他向楚樂展現了他身為S的最殘酷一面──他站在楚樂的床邊,看著被束縛帶緊緊捆縛的楚樂,殘忍而冷靜的向他展示了路!籤給他的賣身契,並對他不斷地冷嘲熱諷。

他看著那眼裡永遠充滿一團火的小奴隸的眼睛漸漸暗淡了下去。

這一刻他明白,那個他印象裡活潑動人的小奴隸,那個被路!愛稱為“樂樂”的奴隸,已經死了。

死在了他韓信飛的身邊。

他原以為楚樂會永遠的消沈下去,他原以為楚樂會隨波逐流,卻沒想到第二天楚樂便失蹤了──徹底失去了蹤影。

這一去,便是五年。

五年的風風雨雨,五年的時光變遷,歲月肆意改變著每一個人,於是五年之後,一切都物是人非。

所以在路!和他說楚樂回來時,他立刻將楚樂與路!身上的傷聯絡了起來。

“是……是他這麼對你的?”他的聲音有些哆嗦。

路!點點頭。

“他要報復?”韓信飛問道。

“……”路!沈默了一陣,回答,“我不知道。”

他確實不知道,那天晚上的場景太過混亂,以至於連他都辨不清楚樂的愛恨情緒。

“那他還想回到你身邊嗎?”韓信飛問。

沒有人回答,答案是不言而喻的。

“那你打算怎麼辦?”韓信飛又問。

路!搖搖頭,細碎的頭髮摩擦著床單:“我不知道。”他頓了頓,“阿飛,我希望你不要插手我們之間的事情。他要愛,我只要他愛我一個,他要恨,我也只希望他恨我一個人。他能來見我,我很高興,他打我,我很疼,但是依然很開心。”

──典型的M表現。

韓信飛嘴角抽了抽,終於無可奈何的深深嘆了口氣,揉著發脹發痛的腦袋,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預感到路!和楚樂之間,將有一段糾結無比的牽扯,而這同樣是他絕不願意參與進去的。

他不知道,他露出的糾結表情,正被俯趴在床上的路!微笑著看的一清二楚。路!乾脆拽住他,強有力的將他拉到在床上,順手將被子拉扯了過去,淡淡吩咐:“別瞎想了,既然頭痛,就趕快睡點覺。”

他的聲音很是波瀾不驚,就算遭到這樣的對待,他的表情依然是事不關己。

“我靠……”韓信飛簡直快被那如同安撫奴隸的話語給折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