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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當的時候來避避暑。沈博文小時候常來,年歲大了,也很少過來。

不覺到了莊前,此時顏惜之如那斷了線的人偶,若無沈博文的支撐怕是早已落下了馬。

莊門緊閉,沈博文跳下馬,穩穩接住顏惜之,將他打橫抱了起來。

敲門進了莊院,管家張如海看著是沈博文著實一驚,看了他懷中抱了一人,只當是自家少爺抱了個姑娘回來。想想今晨傳出來的訊息,鐵總管獨自走貨回莊,少爺不知所終,心下不由浮想聯翩。

沈博文跟張如海打了招呼,便是直入西廂。那西廂是整個夢仙居最為僻靜之所。

顏惜之雙目緊閉,豔陽下趕了近兩個時辰的路,此刻的他雙唇毫無血色,一張臉比紙還要白。

沈博文將他放到床上,替他脫去斗篷,蓋好薄被,放下床帳,又將房間的窗簾捂得嚴嚴實實。這樣,整個房間便是黑漆漆。

正待出門,身後顏惜之卻是輕喚“子衿”。聲音中透出虛弱。

沈博文忙回身又掀開床帳,坐到床前。

“子衿去哪裡?”顏惜之掙扎著想起身,顯然是力不從心。

沈博文握住他伸出薄被的手,“這裡是我家別院,很清靜,你好好休息。我現下回家一趟,晚上再回來。”

“我……怕……我怕我撐不住……”

沈博文拍了拍他的臉,“放心,這裡是最幽靜的所在,不會有人來打擾的。你安心在這裡休息,好嗎?”說著給了顏惜之一個安心的笑容。

顏惜之深吸口氣,輕輕點了點頭,“好。”

“你有什麼需要的嗎?比如說喝水,吃些東西什麼的。”

顏惜之蒼白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你忘了嗎?我是鬼,陽氣太盛才讓我這樣的。我不需要吃東西。”

“那好。我不會讓任何人來打擾你。為了你的安全,我要將房間鎖起來,你,不會怪我吧?”

睫毛輕顫,“一切由子衿做主。”

“那好,我現下回家,晚上再見。”沈博文由替他掖了掖被子,將床帳掩好,便離去了。

門外想起了鎖鏈碰撞的聲音,然後,隱約聽到腳步聲漸漸遠去,一切歸於平靜。

顏惜之雙眼直直看著床頂,發起呆來。

他又回到了這花花世界。軟軟的床,溫暖的被子。被子上還有淡淡的清香,熟悉而又遙遠的味道。

果然只有陰暗才是屬於他的。先前的不適感正在漸漸散去,但是他一點也不想動,就這樣懶懶地,靜靜地躺著。

只有安靜的時候,才適合回想,那刻印在腦海的過去。

沈博文將門鎖好,就去找夢仙居的管家張如海。說是管家,實際上這夢仙居也就他並他家老婆子兩人照料。這張如海年紀不到半百,膝下有一兒子,名叫水生,長到十八歲,在城東墨芳齋幫著照料文房四寶的生意。

張如海一見沈博文,少不得一番詢問,“少爺啊,您這是玩得哪一齣啊?先前本家那邊傳來話,說這次走貨回莊,少爺失了蹤影。鐵總管放下貨物便又帶人去尋少爺,怎的少爺不回本家,跑到這裡來,還帶回個姑娘?那姑娘什麼來歷,少爺可別怪我老張說話不中聽,少年血氣方剛是正常的,但那風流債能不沾還是不沾的好啊。”顯然,顏惜之被當作了姑娘。

“張伯稍安勿躁。”沈博文說道,“那不是個姑娘,此事說來話長。”

“不是姑娘?還被你抱進來?有什麼說來話長的?一個人不見了,還抱回個男人?這到底怎麼回事啊。”

“張伯,那位公子是我朋友,身體虛弱,我不得不那樣。我帶他到這裡是為了讓他更好地休息。至於路上的事,我會去跟爹講的,您老人家就不必費心了。對了,西廂我已上了鎖,張伯不用招呼他。我這就回去。”說著,沈博文便是衣袖一揮,大步離去。

張伯看他那背影,有些飄忽,忙追了幾步大喊,“少爺,要不要吃點東西?”

沈博文手一揮,頭也不回,“沒事,我趕時間,回去再吃。”

鎖上?客人?張如海搖了搖頭,大惑不解。轉念一想,反正自己也是在這宅子養老等死的,管那麼多做甚?

沈博文一路快馬狂奔,回到沈家莊。

話說鐵嵩一行昨日回到莊上的時候已是半夜。鐵嵩將路遇山賊一事原原本本與沈博文的父親沈孝清講了。雖著了山賊的道,蹊蹺的是,醒來之時不僅仍在原地,就連裝滿貨物的馬車也沒被動過,唯獨少了沈博文。當下鐵嵩不敢逗留,趁著月色,一行人匆匆趕回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