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我今天有客人。上午九點有一場。”
謝問天站起來,扭了扭脖子,修長的身段繃得筆直。
“走了,九哥。”一提到工作,謝問天的嗓音裡自然而然地又充滿了激情。
他回頭對魏九一笑,擺了擺手,不等對方的挽留就大踏步走了出去。
“那中午我接你吃飯。”
愣了一會兒之後,魏九趕緊衝到了門口對謝問天嚷嚷,對方只是笑了幾聲,並沒有回應。
還真是個不好收拾的情人,魏九摸著門柱微微蹙起了眉。
但是轉眼他就笑了,有挑戰才有激情,他喜歡的就是這樣的謝問天,爽朗豪放,還帶著點獨行俠的氣質。
俗話說,邪不勝正,看來自己這個壞蛋,終歸是要敗在這個俠客手裡的。
下樓叫了輛計程車,謝問天剛一坐上起心裡就開始抱怨。
這該死的魏九,要不是昨晚他冒失地親了自己,把病毒透過唾液傳染了過來,自己怎麼會四肢發軟頭暈眼花。早知道有這樣的狀況,昨晚就不該一時嘴快給這混蛋留了個希望,現在可好,他好像是打定主意要纏上自己了。
還“中午接你吃飯”,真是的,這家夥還真以為自己和他就這麼王八對綠豆眼對眼了?
不過他早上炸的那個煎蛋味道還是蠻不錯的。
有多久沒試過這樣好好地吃頓早飯了,感覺還蠻溫馨的,兩大一小,就好像一個三口之家似的。
這念頭一出現,謝問天趕緊搖了搖腦袋,三口之家?
爸爸,媽媽,還有兒子。那他和魏九到底誰是爸爸,誰是媽媽呢?
“呸,誰要當媽媽,我可是爸爸。”
他蹭到車窗邊,微笑著看了眼外面清新的晨景,有些昏沈的頭腦裡奇怪地升騰起一絲溫暖。
計程車司機透過後視鏡看到了謝問天臉上詭異的笑容,也聽到了他那句奇怪的話。
這年頭,腦子不好使地也知道叫Text了。司機大叔搖了搖頭,一聲嘆息。
回到辦公室,謝問天還沒來得及喝口水,和他預約的客人已經先一步到了。
那位客人一頭雞冠紅,戴著副墨鏡,左耳吊著一串巨大的耳環,穿著緊身皮衣,腳蹬長靴,好像他才是調教師似的。
謝問天有些煩躁地看著眼前這個打扮得花裡胡哨的男人,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卻又說不出對方到底是誰。
“您就是和我預約的ERIC先生?”
雞冠頭一聽謝問天這麼問立即誇張地笑了起來。
“叫人家阿酷就好得拉~問天,你工作時間還是那麼嚴肅耶~”
雞冠頭取下墨鏡,一雙塗抹得濃墨重彩的眼衝他眨了眨,暗示著什麼。
謝問天吃驚地看著這個雞冠頭,恍然大悟。
“鄭酷!你回來了?”
比起謝問天BI的特性來,鄭酷可以算是個純GAY了,而且還是有點C那種。
他最喜歡的事就是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然後到處去勾引男人,這一點上,似乎和魏九有些象。謝問天覺得頭更疼了。
謝問天替他泡了杯茶,也沒帶他去調教室,兩人就在辦公室裡開始閒話家常了。
“我以為你在外國泡到好男人,所以都不回來了。”
“哦呵呵~”
鄭酷捂著嘴哈哈一笑,狐媚似的眼睛上下打量著幾年不見,愈發成熟穩健的謝問天。
“要是當初你接受了人家的告白,人家才不去外國釣男人呢~”
“我都搞不清你的具體屬性,怎麼接受嘛?”
“討厭,說話還是那麼毒舌。”鄭酷把墨鏡戴回去,一口茶差點沒噴到謝問天身上。
他擦擦嘴,端正地坐了,繼續說道,“好了,不是回來和你吵嘴的。我這次回來可是有工作的哦。”
“噢?什麼工作?”
謝問天知道鄭酷的拿手好戲是攝影,不過自己似乎和攝影扯不上什麼關係,而以他的話看來,找自己肯定不是為了敘舊。
鄭酷故做神秘地站起來,看了看這間外表樸素的辦公室,然後把目光落到了大門緊閉的調教室。
“我受美國的著名同志雜誌《THE MAN》之託,這次特別來亞洲拍一輯‘東方SM戀曲’,我就認識你這麼個調教專家,所以當然是來找你幫忙的咯,哦呵呵~~”
東方?SM?戀曲?
聽上去很美,但是……可不可以不要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