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攢夠力氣吻了吻他溫熱的頸窩,忽然發出苦澀的喟嘆:別等我……
耳邊的噪音漸漸拔高,藍飛抱緊阿凜,四肢卻越來越沉。為什麼不在這時候死去?為什麼要像廢物一樣苟延殘喘?
“你再不睜眼,我只好把它摳出來了。”歹毒的威脅如跗骨之蛆。
藍飛撐開眼皮,本能地打量處境:渾身上下只披了件浴袍,右臂打了麻藥,手掌被重新包紮過,雙腿被鐵鏈鎖在金屬凳上。沒有工具,手指連動一下都覺艱難,此情此景,哪怕是有尊嚴的自盡都被殘酷的現實排除了可能。
臉色蒼白的陳含隔著長桌看了一會,淡淡道:“你也不用心灰意冷,有些人就是在不知道怎麼活下去的時候才開始真正的生活。”他從公文包裡取出一疊照片,一一擺在藍飛面前,口吻活像個真正的律師,“他叫Bert,你還記得嗎?”
照片中的少年唇紅齒白,笑得天真。藍飛的目光卻不知落向何處,眼裡無波無瀾,與昏厥前的暴怒判若兩人。陳含卻不依不饒地繼續上相片:“這刀傷你該不陌生吧。”
少年身上的三刀六眼正是義幫次刑,除了清理礙事的傢伙外大有立威之意,藍飛當然認得。
陳含丟出一張稍顯模糊的照片:西洋別墅裡,李戴維站在左側,身後跟著先前的少年和一個高挑的紅衣女人,右側的黑衣男人背對攝像頭,只照到梳得整齊的金棕色捲髮。“太平紳士李戴維,獨立廉政公署的提議人之一,7月13日在淺水灣自家別墅被人一刀刺中心臟,臥室裡的兩個貼身保鏢被自己的人手槍打死,槍上指紋和近一個月前在六安醫院割斷汙點證人頸動脈的兇手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