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繩子的捆綁，唐德伸展了一下肢體，把小刀佔為己有放進了自己的口袋。然後，他一翻身壓住還未解開繩子的唐夜，笑臉盈盈：“你還沒有回答我，剛才是不是你吻我。”

唐夜挑眉，嘴角的笑容越來越大，眼裡的殺氣也越來越重，彷彿在告訴唐德——你再多說一個字，我就殺了你！

而這時，唐德卻毫無徵兆地突然倒下，慘了，好像真的腦震盪了。顧不上再調戲，他忙把唐夜的繩子解開。

看出唐德不是裝的，唐夜也沒有再追究被調戲的事情。

“你怎麼樣？”唐夜把外套脫了疊好放唐德腦袋下面，讓他的頭不直接接觸冰涼的地面。

唐德痞笑：“死不了。”

腦震盪可大可小，唐夜不由得又想起他奮不顧身保護自己的情景，一個人為了另一個人連命都不要，目的是什麼，欠下一個人情想要他用什麼還。

“我死了，你該高興才對。”唐德看見唐夜眉頭深鎖的模樣，不由好笑，“你這樣子會讓我覺得你在擔心我。”

唐夜看著他，臉上沒什麼表情：“你死了，我一個人逃出去太費勁。”他的擔心只限於此。

唐德低低笑了聲，不再說話。

休息了一會兒，唐德覺得頭不怎麼疼了，暈眩感也減輕了不少。他慢慢坐起身，靠在牆上，看著因為太累而睡著了的唐夜。

看見唐夜撞車，喊出小心的那瞬間，他的身體就先一步抱住了唐夜。他，是不是在不知不知覺中對唐夜產生了異樣的情感？

他還記得小時候第一次在電視裡看到唐夜，很可愛很乖巧。那時他就想，自己居然跟這麼可愛的小男孩是兄弟，他是真的很開心，然而，後來發生的一切都讓他變得憤恨。

他上唐夜時想法只有一個，折辱。

如果他們都不姓唐，如果他不是唐沐一的私生子，如果他不是唐沐一承認的唯一兒子，他們二人可能永遠都不會成為敵人。

可惜，沒有如果。就如他之前所說，他們註定非死即傷。

唐夜睡夢裡感覺到有雙眼睛一直看著自己，警覺地睜開眼睛，卻看到唐德看他看的出神。

壓住內心怪異的感覺，唐夜開口問他：“好些了？”

唐德回過神，對唐夜一笑：“好多了。子彈取出來了嗎？”

偏頭看了看手臂，唐夜搖頭。

唐德摸出小刀，從自己的T恤上割了一大塊布，用力勒住唐夜的手臂：“我幫你把子彈弄出來，你忍著點。”

沒有麻醉藥，唐夜強忍著疼痛，由始至終沒有哼過一聲。等到子彈被挑出來，他已經疼的滿頭冷汗。

用布包紮好傷口，唐德簡單用水擦了一下多餘的血漬：“我們得儘快出去才行。”天氣雖然已經有點涼快，但為經消毒的傷口仍舊容易感染。

唐夜不想說話，唐德的頭也一陣陣眩暈，兩個人都坐在那裡閉目養神。

這時，鐵門外面傳來一陣聲響，兩人頓時警惕地望過去。鐵門的最下方開啟了一個小小的通風口，一隻手伸進來拿走了放在裡面剩餘的水跟麵包，很快又放了新鮮的麵包和水進來。

房間裡的兩人對視挑眉，對綁架他們的人有了興趣。

“你猜會是誰做的？”唐夜想知道唐德對這件事的看法。

唐德不答反問：“你認為是誰做的。”

兩人看著對方，同時回答：“唐家的人。”

沒錯，綁架他們的一定是唐家的人。不想置他們於死地，但又不想他們妨礙那個人的計劃，所以要把他們軟禁起來。

唐夜撇嘴，這麼看來，如果不是他吃飽了撐的讓唐德開車，他們完全可以毫髮無傷坐在這裡。現在倒好，兩個人都成傷患純粹咎由自取。

“行了，別一副看我不爽的模樣。”雖然唐夜沒說什麼，但是唐德還是看的出對方已經在肚子裡咒了他無數次，他開著玩笑，“好歹我也算救過你。”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救他，唐夜內心就彆扭。他跟唐德這算個什麼事兒啊，如果媽媽沒被鄧美湘害死，他會把唐德當最好的兄弟。但這種假設性的問題根本不存在，他們就是敵人，就算目前有著利益牽扯，他們還是敵人，做不了朋友，當不了兄弟。

現在倒好，敵人奮不顧身的救了自己，不提籌碼不提要求，反倒和平相處，這讓他內心很不安，他很不喜歡這種被栓住的感覺。

見自己開玩笑的一句話讓唐夜沉思這麼長時間，唐德也沉默了。

他必須承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