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事件從來不曾有所謂捷徑,比如天材地寶永遠都長在最危險的地方,越是能讓人變得強大的東西,對人心智的考驗也便越是嚴酷,越是高深的武功,也就越是容易走火入魔。
這回葉白衣也沉默了。
“容炫是我們中走得最遠的,也是執念最深的。他幾乎要沉迷在那本心法裡,可我們誰也沒發覺,因為我們當時都在沉迷——直到有一天,他說他終於參透了,所謂六合心法的本意,便是破而後立,不破不立。”
葉白衣一震,喃喃道:“什麼……”
龍雀的手有些發抖,他全身都在發抖:“六合心法裡說‘行至絕處,方窺天門’,何為行至絕處呢?可以是自廢武功,可以是自斷經脈,甚至可以是自絕性命……”
葉白衣臉上現出一個古怪之極的神色,問道:“你們是這麼想的?”
龍雀方才點頭,便見葉白衣忽然失聲大笑起來,他大笑起來的時候臉也僵硬,眼角生搬硬套也擠不出一個笑紋,反而是不自然地抽動著,竟然隱隱生出一股悲意來:“自廢武功,自斷經脈,自絕性命……哈哈,虧你們想得出來。”
龍雀木然道:“那時我們都已經瘋了。每個人都變得越來越容易心浮氣躁,尤以容炫為甚。他說,想成第一等事,便要有第一等的膽量,要敢走別人不敢想的路……當時羽追已經身懷六甲,我雖然受了那妖書的影響,卻也沒到拋妻棄子的地步,於是第一個退出,此事兇險,他們便讓我護法。”
他深吸了一口氣:“他們選了時辰,便坐成一圈,不成功,便成仁,但想不到真到了那時候,除了容炫,其他人卻不約而同地懸崖勒馬了。”
葉白衣冷冷地道:“旁人練武,不過是為了身份地位、野心事業,都不是為了武功本身,不值得冒這麼大的風險,卻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