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除掉這最後一道障礙。你認為,我貴為王爺,卻下功夫苦練武功,所為何事?因為有時到了最後關頭,武功,可以解決大部分的問題。”
秦夕照道:“我就一直奇怪,你未逾三十,功夫卻能練得這等驚人地步。敢情是打出孃胎便開始苦練了?”
趙構笑了笑,道:“我練的是最純正的內功,但同時也兼修了陰毒武功。你若想追及我的地步,這輩子怕是莫想了。”
秦夕照淡淡道:“我雜學太多,哪能專注於武功進境?”
趙構笑道:“你認為,我跟方道衡相較如何?”
秦夕照想了想,道:“沒真正見過他出手,不敢說。但,就算一山再比一山高,我也不相信他還能高到哪兒去。”
趙構笑道:“加上你為我準備的高手,殺方道衡夠了。”眼望天空,冷然道,“方道衡,你又是什麼東西?一介草民,走到這個地步,你也該夠了。”
秦夕照臉色更加慘白,低聲道:“你究竟想怎麼樣?”
趙構笑道:“反正金兵馬上便要入城,兵荒馬亂,死幾個人又有什麼大不了的?我連收屍都可以免了。”又淡淡道:“不要想耍什麼花樣,乖乖跟我走。我不會殺你,我要讓你好好看看,你的一念之差,所造成的後果。”
秦夕照怒道:“那不是我的錯!”
趙構冷笑道:“不管你想不想,悲劇都已經造成了。嘿嘿,一將功成萬骨枯?你睜開眼睛好好看看,看清楚,看這兵荒馬亂,看這血流遍野,看這屍橫遍地!”
秦夕照哼了一聲道:“我倒不知王爺是愛民如子之人。”
趙構正視他,目中沒有嘲弄:“如果我當了皇帝,我決不會像趙佶般,把大好江山送到他人手中。我不敢保證在我手下百姓能過得安居樂業,但至少,會比現在強。”
秦夕照閉上了嘴。趙構是認真的。他不是沒有反思過,可是,以自己如今的狀況,還能去憂國憂民嗎?落在趙構手中,是真的生不如死。可是,自己已經選擇過了。
走至府外,馬車已備好。趙構把他放到車內,笑道:“乖乖地,別惹我。現在我的心情很糟糕,你可以試著想像一下,所以,把你的嘴閉上。”
秦夕照道:“王爺要帶我上哪裡?”
趙構上了馬,頭也不回地道:“定國侯府。我要你親眼看我殺定國侯,和那個陸商陽。必要時,我要你出手。”遊目四顧,低喟道,“可憐這百年基業,頃刻間便會毀於金人之手。多看一眼,也是好的。”
秦夕照已無心跟他較勁,道:“我不是有心的。”
趙構笑道:“不是有心的?你血洗夏侯府那天,便已知道今日吧?那是大宋的最後一道防線,你毀了它,也等於毀了大宋。我知無人能阻你,親自星夜趕來,卻還是來遲一步。你已殺了人,我又能如何,把你殺了也無濟於事,只索走一步看一步了。只不過,你未想到會來得如此快而已。快到連你這等心思敏捷之人都來不及反應的地步!”突然一笑,道,“不過我有件事不明白,你為什麼不逃?”
秦夕照愣住,半日道:“我無處可逃。”一字一頓,沉痛悲涼。
24
定國侯府大門洞開,彷彿是準備好了來迎接客人一般。
趙構解了秦夕照穴道,道:“跟我來。”
秦夕照心道,你們誰殺了誰,於我都沒有關係。所以,儘量殺吧,說不定還會有某種轉機。
趙構瞟他一眼,笑道:“你放心,如我活不了,我也一定會拖著你一同上路。”
秦夕照笑道:“我倒想不到王爺對我是如此情深義重,上黃泉都要一道?”
說笑之間,已走到定國侯府內。滿地落英,重重地鋪了一層。秦夕照左右一顧,低嘆道:“花都落了。上次我來時,還只是有點點殘紅。”
趙構站在那裡,似在發怔。半日笑道:“本來春光易逝,你又哪來這許多傷感了?”一皺眉,喝道:“方道衡,你還在那裡裝神弄鬼作什麼?別擺派頭了,出來吧,這都什麼時候了?”
定國侯從陰影中走了出來,道:“趙構,你陰謀……”
趙構一皺眉,不耐煩地打斷了他:“別把這一套話又拿出來行不行?大宋本是我趙家的,不是你方家的。你為了殺我便可洞開城門讓金兵入城掠走欽宗,你卻不曾想到如此做會讓宋國江山淪落?當然那是無所謂的,再立一個皇帝,權還是在你方道衡手中?”
“我是為天下蒼生著想!”
趙構仰天打了個哈哈,秦夕照也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