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悅華心裡不好的感覺越來越重,這麼多人影,不該在下午只有那麼點兒炊煙,難道里面的人影都是假象,讓上官靖不敢進入,空城計?
上官靖冷哼一聲,再多的人有何可怕,他上官靖帶領大部隊軍馬過來,就是要踏平你印瞳的整個軍營:“拿下十餘人頭者,賞!拿下百餘人頭者,重賞!拿下將領人頭者,俸祿翻三!拿下印瞳人頭者,我讓他當將軍!”
軍旗高高揚起,深藍色的軍旗上印著一個大字——靖。
千萬人馬分騎軍和步軍,一團團像是烏雲般朝印瞳的軍營壓去,很快整個沙漠便黃沙四起,煙霧繚繞,上官靖騎著馬立在前方,嘴角掛著冷冷的笑容。連悅華看著他的側臉,心裡有說不出的感覺,他伸出手,拉住上官靖的衣袖:“你……小心。”
上官靖看了他一眼,黑夜中的連悅華穿著一件綠色的長衫,和他第一次見到他時一樣,文質纖纖,像是風都能吹走一般,他剛想要伸手握住連悅華的手,對方便已經收回了。
此時的感覺卻不如一開始那麼強烈,他必須得戰爭,不像是先開始與誰在慪氣一般,而是單純的想要戰勝。從他和連悅華合作至今,從未因為一個人而爭吵過,他們一直相敬如賓,就連發生那樣的事,也從未破壞過他們之間的情誼,一個印瞳,一個狸兒,將能毀的,全都毀了。
上官靖突然覺得不值,為了狸兒,捨棄連悅華,值嗎?
“殺!!!”大軍振奮,兵刃相交的聲音在夜空格外清晰,鏗鏗鏘鏘的在上官靖的耳邊響起,上官靖看著連悅華,低著聲音開口:“若我不敵,你便逃命。”
“上官靖……”連悅華還未說完,上官靖便一夾馬腹,朝前奔去,才打了短短一段時間,整個軍營便空空如也,所有的油燈都點著,每個營帳中卻沒有人。
糟了!上官靖心裡一陣緊縮,立刻勒緊韁繩:“撤兵!”
簌簌的周圍頓時響起了弓箭的聲音,箭雨朝自己的大軍過來,不少步兵都被射倒在地,分明剛才還沒有人的軍營,周圍已經密佈人群,幾千人留守大營只是為了給上官靖一個假象。他雖知道是空城,卻像是著了魔似的沒有退路往城裡去,現在想要撤退了,突然發現原來的路早已封死,被印瞳的大軍填滿。
印瞳站在高高的沙丘上,整個軍營是個凹地,那滿身紅色鎧甲的人豎起滿頭黑髮,身邊一抹幽白的身影一眼便看出是誰。
連悅華雖然時刻告誡自己不可以因為一個相似的名字而拋去自己和上官靖多年的情誼與關係,可在看到那人時,又如同統統瓦解一般,心中的感情如潮水般湧來。
“果然,是他……印瞳。”
☆、四十二
“上官靖!你無路可退了。”江仇拉著韁繩,筆直的看著立在下面的上官靖,嘴角勾著笑容,小飯不懂功夫,躲在江仇的後頭,看著上官靖和連悅華兩人。江仇回頭看了小飯一眼,突然開口:“喂!等會兒我打了勝仗,回來的時候你親自煮飯給我吃好不好?”
“我還沒打算原諒你。”小飯白了江仇一眼,他雖然知道主子和離先生的確很相配,但江仇上次那話說的太重,他還在考慮到底要不要和他說話。
“還在生氣?你也氣太大了。”江仇撇了撇嘴,揚起手中的劍:“衝啊!”
“將上官靖的人頭拿下!”
周圍四起的兵器聲,黃沙如煙,印瞳看了狸兒一眼,說:“你就在上面待著,別下來。”
狸兒明白的點頭,他知道自己的能力,也知道自己就算下去和那群人一起廝殺也幫不了印瞳多少忙,現如今是他的主場,是他的戰爭,自己在一旁看著就好。
印瞳回頭再度看向他,最後一揮韁繩朝坡下奔去,直接靠近上官靖,上官靖在眾人的擁護下往後退,要保住大局,不能因為一時的意氣用事往前衝而讓自己陷入囫圇之中。如果一方將領都陷入危機,那整個軍隊就如同散沙,不堪一擊,他朝後退了退,連悅華一個上前與他並齊。
印瞳從沙丘上衝下來,火紅的身子周圍像是燃起火焰一般,他身下的黑馬揚起前足,在沙場中嘶叫一聲,印瞳拉住了韁繩,腰間別著的鞭子被他扯下來。拿出鞭子在空中揮出一個響鼻,戾氣隨著鞭子揮出的範圍,前排擋在他面前上官靖的部下全都倒地,盔甲破裂,凡是受傷的地方皮開肉綻,鮮血不住的流。
他不輕易出手,一出手,絕對要人命,他的鞭子一旦出去,就沒有收回來的意思。有人拿著長劍過來,看上去像是上官靖那邊一個不小的將領,印瞳冷哼一聲,此時,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