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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所有他想方設法要推脫。

再於是,有了此刻飯堂之爭。

“其實你們有沒有覺得大王今天的表情十分微妙?”還是山賊甲眼神兒好,忽然之間就瞥見了剛剛自家大當家那眼角滑過的一縷細光。

“哪裡微妙了?我倒是覺得今天三當家的又帥了幾分啊。”

“……”

“甲,你們在說什麼呢?”沒錯——山賊甲的名字就是“甲”!

阮盡歡這人渾身都是毛病,但是有一點,這傢伙耳朵靈,老愛聽牆角,據說山那邊哪個姑娘笑了一聲他都能聽出來。

阮盡歡不高興,相當不高興。他原來是財神寨的三當家,但是自從山下面來了個搖頭晃腦的書生說自己想要造反之後,他就成了四當家——這個說自己因為死了老婆所以上山來造反的人就是現今的三當家,顏沉沙。

原本以為大家都會選顏沉沙去巡山,畢竟這個書生上山來就沒有幹過什麼事兒,誰知道他們個個都選他去,真沒把阮盡歡鬱悶得吐血。

“反正我不去,打死我也不去。”

實在不行,還是耍賴皮吧,橫豎他們也不敢把自己怎麼樣的。

阮盡歡那心底的如意算盤是扒拉得啪啪直響,然而還不等他為自己的無恥再高興那麼一小會兒,一個晴天霹靂頓時將阮盡歡打死在了原地——

大王雁流水說:“把阮四當家給我丟出去。不巡完山不準回來。”

〃雁流水!你說什——”阮盡歡懵了,只看到周圍的山賊一個個帶著曖昧的笑容湧上來,直接將他往寨門那邊推搡,可憐阮盡歡這二逼貨每天蹲在山洞裡啃白麵饃饃,關鍵時候手疼腳軟,眼看著就要被人推出寨門了,他急中生智,瞥見那寨門門框,下了狠手,直接手腳並用扒在上面,死活不肯走了。

“薛忘音,薛老二,薛二當家的你快來救我!他們要謀殺我啦!雁流水你個沒良心的,過河拆橋也不帶這麼迅速的好不好?!你們別拉我,哎呀哎呀,手斷了,手斷了!”

無良!無賴!無恥!蒼天怎麼能夠造出阮扒皮這種神物來?!

奉命推人的眾山賊面面相覷,充分體會到了顏三當家上山的時候對阮盡歡的評價——難纏堪比小人,虛偽可敵君子,無恥近乎勇!

阮四當家,有種的你別嚎啦,大王是不會來救你的!

眾山賊看著阮盡歡死死抱著那粗木柱子似的門框,真有種把這王八蛋一傢伙扔下山的衝動,你說說阮盡歡這人長得這麼清俊,怎麼行事偏偏這般猥瑣?

阮盡歡扯開了嗓子盡說些胡話,一會兒是脖子扭了,一會兒是腿折了,一會兒又說被人抓了頭髮,可憐無辜的山賊們什麼也沒做,只是站在一邊看著他演獨角戲,竟然還要被這貨亂扣大黑帽,真是冤枉透了。

一時之間,逼迫阮四當家的行動似乎就要走向破產,胎死腹中,這個時候財神寨的三當家——整件事的始作俑者——顏沉沙——終於走了過來。

他穿著青衣長衫,袖口還紋著燙金的絲線,那平靜的眼神一遞過來,竟讓人覺得自己不是在這窮鄉僻壤,而是走在江南水鄉那小橋青石板上。

然而不管這人看上去是如何地風度翩翩,在阮盡歡眼裡,他早已是一個惡棍,是個不折不扣的偽君子。

阮盡歡安靜了下來,注視著顏沉沙。

顏沉沙彎唇笑了笑,手裡還捏著半塊饅頭,“大王說,你可以進去了。”

“譁——”山賊們沸騰了,這是要幹什麼?難道先前說過的民主都是假的嗎?!

可阮盡歡管不了那麼多,一聽這立刻就高興得跳起來,拍了拍衣袍就要往裡走,眾山賊不覺給他讓開了一條路,顏沉沙就站在路中間。

阮盡歡走到顏沉沙面前的時候還沒什麼感覺,直到看到顏沉沙那張欠扁的臉上驟然擴大的笑容才覺出不對,然而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遲了。

顏沉沙先是將那半塊饅頭塞到他手上,語重心長地說了一句“留著路上當乾糧,咱們寨裡實在是窮”,然後就那寬寬的袖袍一揮,後面溜出來兩個小個子山賊,拽著阮盡歡兩隻瘦胳膊,不由分說就把他拉出寨門去,然後一溜煙兒的鑽了回去。

阮盡歡這才是徹底地愣了,什麼情況?

“我去,你們真的敢把老子關在寨子外面!”

財神寨的大門就那樣無情地合上了,阮盡歡心裡的悲傷似黃河滾滾長江滔滔,山口上凜冽的罡風颳得他單薄的衣炮獵獵飛舞,看上去還真讓人感傷得緊。

那邊廂,冷若冰霜的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