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滅也滅不掉。
阮盡歡暗笑他果真是少年衝動,也許是關心則亂吧?“那你動我試試。”
一句話讓夏恆昭洩了氣,他要是真對阮盡歡做了什麼事,恐怕就算他是夏臨淵的兄弟,夏臨淵也不會手軟的。阮盡歡對夏臨淵到底意味著什麼他不清楚,似乎張莫問了解那麼一些,可是張莫問總是要賣神秘,晃頭晃腦讓他“莫問,莫問”,其實隱隱約約有那麼幾分感覺,可是夏臨淵從來沒有表現得過於明顯,也讓人無從猜測了。
管家夏三天這幾天才是真的開了眼界了,這位阮大先生的手段那簡直是層出不窮,除去了王府裡那見鬼的花園之外,阮盡歡從來沒有停止搞事的行為,儘管夏臨淵多次警告,但阮盡歡卻是肆無忌憚地將王府鬧得底兒朝天。夏三天總是覺得阮盡歡有目的,可是又猜不透。
其實夏臨淵知道阮盡歡的目的,阮盡歡也很清楚夏臨淵會猜到他的用意——他這麼些天的舉動,其實都是在試探夏臨淵的底線。
“我說,你不是真的想搶我的白露吧?”夏恆昭苦著一張臉,別提多煩惱了。
阮盡歡翻白眼,“白露現在還不是你的。”
“那你就是想搶了?”瞪眼,夏恆昭決定,只要阮盡歡敢說個“是”字,他就立刻把阮盡歡從樓上扔下去。
“不想。”很誠實的阮盡歡笑得純良,“不過我這個人嘛,熱愛給別人添堵。”
夏恆昭頓時鬱結了。
正在兩個人你來我往交手不斷的時候,下面來了幾個公子哥兒。
“今兒個才被我娘那母老虎放出來,可疼死我了。”
“噓,盧大公子你可要小心啊,別又被盧夫人聽見了,哈哈……”
“就你會擔心!”
“盧大公子你這是受寵愛,哪裡像是其他人,整日裡沒事兒幹到處亂跑!盧小公子,你說是不是?”
“哈哈……”
“……”
一行人吵吵鬧鬧地走上來,阮盡歡自然聽見了,他只覺得這些人的對話帶著深意,尤其是“盧小公子”這四個字刺激了他的神經,他轉過頭去看。
果然是一行紈絝華袍公子,前面走著的幾個人都跟夏恆昭差不多的十七八歲年紀,而走在最後的人卻是阮盡歡認得的人——盧千里。
盧千里很安靜地走在這麼多人後面,不發一語,也面無表情。
阮盡歡聽到夏恆昭罵了一句“找死”。
早就聽說盧千里的事情了,他是禮部尚書最小的兒子,卻是妾室所生,東朝嫡庶之分向來嚴厲,地位微末,難免遭人輕視嘲笑,所以儘管他是禮部尚書之子,盧千里也認了夏臨淵為主。
阮盡歡不是蠢貨,剛剛那些人分明都在諷刺盧千里。
自從他被困在鎮南王府之後,盧千里就沒來找過他。
剛剛踏上樓,那些公子哥兒就注意到了靠窗坐著的夏恆昭,然後才注意到他對面的阮盡歡。
阮扒皮的名聲雖然響,但這些公子哥兒們其實都沒有見過阮盡歡,所以看到他的時候都只當他是普通的富家子弟。只有盧千里,一見到阮盡歡就愣住了,站在樓梯口一步也不往前走了。
“夏二公子,真是很久不見了啊。”盧大公子名為盧鵬程,名字寄寓著父母對他們的期待,這盧鵬程與盧千里完全相反,肯定是盧氏夫婦的掌中的珍寶吧?
夏恆昭厭惡地一皺眉,口中卻應承道:“的確是。”
他看向了盧千里,可是盧千里只是低著頭。
阮盡歡轉過目光看著自己面前的東西,忽然有種食不下咽的感覺,怎麼說盧千里還是喊過自己一聲“爹”的吧?現在看到他竟然連招呼也不打一個,真是……阮盡歡也不知自己為什麼忽然有些委屈,別人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他跟盧千里就算只是一日的父子也該有百日的感情在嘛,這傢伙,竟然比他還冷血。
其實盧千里心裡早就亂成了一團,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他一直躲著阮盡歡,生怕一見到阮盡歡自己心裡的愧疚就把自己淹死——他畢竟還只是個孩子,不如夏臨淵那麼老謀深算,能夠很是冷酷地看待一切。
“夏二公子最近是越發高傲了,也是嘛,誰不知道鎮南王世子,也就是您的兄長最近回府了,哈哈……”言下之意就是夏恆昭不過是沾著自家兄長的光才能如此得意,盧鵬程是個很傲氣的人,夏恆昭出身比他高貴,才能又出眾,連女人緣都比他好,他見到他自然就覺得不平衡,這時候他的目光落到了阮盡歡的身上,竟然摸著下巴笑了笑,“夏二公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