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極了。
天都畢竟是都城,就連燈會也是比山陽那個小縣城要熱鬧很多的。
三喜沒有說話,出來逛燈會的阮盡歡也沒有買花燈。
他只是坐在橋邊上,注視著來來往往的人群,看著他們鮮豔的衣裳,聽著他們的歡聲笑語,感受著他們內心的喜悅愉快,可是自己卻沒有一點感覺,明明都是燈會,為什麼就是不一樣呢?
是因為薛忘音不在,還是因為換了個地方就沒感覺?
阮盡歡穿著他一直喜歡的深青色的寬袖衣袍,仰著臉看來來往往的人,看不出臉上有任何惡意和算計,只剩下淡淡地幾乎看不到的淺笑。
河裡的河燈逐漸地多起來,一河的流光溢彩。
“含青,你好像不高興。”
“只是覺得主子你不應該答應那麼苛刻的要求。”
“不答應又能怎樣?”
“可是我們……”
“含青,眼光放遠一點,夏臨淵不是那麼簡單的人……”
……
阮盡歡聽到了夏臨淵的名字,他毫不避諱地看著走上橋來的兩個人,其中那個青衫文士很是眼熟。
莊含青也想不到會在橋頭上遇見阮盡歡,他忍不住停了下來,皺眉看著阮盡歡,阮盡歡也看著他。
一時沒有人說話。
走在前面的那身穿紫袍的男子見莊含青停下,不禁疑惑,又看到了阮盡歡,便問道:“含青,怎麼了?”
莊含青不知怎麼介紹,一時有些為難,可是阮盡歡卻灑然一笑,坐著橋欄上對著紫袍男子一拱手:“想必這位就是富甲天下的沈恙老闆了。”
沈恙實在想不到這個剛剛見面的陌生人能夠一口道出自己的名字,他看了自己身邊的莊含青一眼,回道:“閣下好眼力,還未請教閣下尊姓大名?”
“阮盡歡。”他現在這個名氣已經不再神秘了,阮盡歡也樂得告訴他,“在下曾受過無恙商號的恩惠,見到二位過來原就是打算打聲招呼的。”
莊含青輕輕到沈恙耳邊解釋了幾句,沈恙頓時明白。
就在那主僕二人相談的時候,阮盡歡卻在打量沈恙。
果真是當得起一個“恙”字的,面色蒼白,滿臉的病容,可是眼神卻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