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者,卻垂眼而坐,完全不關心他們的惡鬥。
正在此時,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突然傳來一陣隱隱的笛聲,緩慢而寧靜,似一條流淌的河流,要把人的魂魄勾走一般。
芮銘自空中落地,髮絲已有了兩分亂。再抬手避過芮驚濤的一招,已到了衛十二身邊。
“衛十二,捂住耳朵!”他道。
衛十二卻一動不動,彷彿靈魂出鞘。
芮驚濤兩招殺記襲來,芮銘就地一滾,怒喝道:“衛十二,你傻了麼!捂住耳朵!”
那笛聲陡然一揚,竟然配合其芮驚濤的節奏而動。一瞬間,芮驚濤的功力似乎高了不止數倍。
芮銘看著紋絲不動的衛十二,額頭已出了薄薄冷汗。心下一橫,猛然一招將芮驚濤逼開數丈,回手就是一記手刀砍上了衛十二的後腦勺,衛十二眼前一黑,暈倒在地。
這是一個破綻。
芮驚濤又怎麼會失了這個機會。
待芮銘回身迎對,芮驚濤的驚濤拍岸掌隨著詭異的笛聲已襲至他的胸前。這一掌,芮驚濤是帶了十二分內力的。幾乎要將自己這三十餘年來的所學精華全部運用到自己的雙手之間。
芮銘的髮髻,因為真氣溢滿,竟被掙斷。
這一掌,極其兇險。
世間有誰能躲得過?
你?
抑或是他?
誰能避開這彷彿閻王索命般的一擊?
芮銘倉促間大喝一聲,雙掌重疊,一掌拍了出去,直迎上芮驚濤那幾乎可以毀天滅地的一擊。
笛聲戛然而止。
接著“轟”的一聲,兩人四周的圍牆全部齊腰而斷,連玄鐵鑄造的一夜風雨樓似乎都承受不住一般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芮驚濤一躍而起,落地之時,往後踉蹌了五步,方才停住。
他的臉頰被飛濺的石子劃出了傷口,雙眼中充滿了極其差異的神色。接著他緩緩抬手,蹭下了血跡,不敢相信般的看了又看。
芮銘長髮披散空中,冷麵負手而立,如地獄修羅般。
“你……”芮驚濤無法相信的開口,“你竟傷了我。”
“總有人能傷你。”芮銘冷然道,“大哥以為我已練至無量神功第幾層?”
“你……”芮驚濤漸漸平靜,接著瘋狂大笑,“好好好!哈哈哈哈——!果然是我芮驚濤的弟弟!”
“還要再試試嗎?”芮銘無視他的笑聲,只問道。
“好好,再來!”芮驚濤剛說完,遠處又響起了笛聲,只是缺了幾個音節。芮驚濤聽見,眉頭微皺道:“芮銘,今日先走,來日再戰。”說罷,也不等芮銘回話,轉身就掠出了院子。
芮銘皺眉閉眼,站在那裡,聽著遠處腳步消失。他眼前一黑,一下子就滑倒在地。撐著旁邊的碎屍勉強坐了起來,連忙去探衛十二的鼻息。直到感覺到衛十二還在輕微出氣,方才真正鬆懈下來。
他“哇”的一口吐出兩口黑血,痛苦不堪的靠在石頭上,撫著胸口,急速喘息。芮驚濤第一掌就傷了他的心脈,後面全是靠了一口真氣強撐。最後那一掌,他已是強弩之末,故作鎮定而已。負手而立,只是不想讓芮驚濤發覺他右手掌心已是被傷的可見白骨森森。
眼前忽明忽暗,陣陣的發黑。
芮銘只覺得已是快要失去意識。
然而周圍的火勢越來越大,開始往兩人一屍所在之處蔓延。他都能聞見自己頭髮被燒焦的味道。不想死,就得拼命。
芮銘只能使勁掐著自己掌心的傷,勉強才被巨痛刺醒。
周圍只剩下風雨樓乃是玄鐵所鑄,不怕水火,芮銘便抓住衛十二的雙臂拖著走,未料衛十二卻是左手緊握住叄肆的右手,死死不肯鬆手,芮銘使盡全身力氣也不能分開。他只能連帶一人一屍往風雨樓拖,才走了幾步,便累的氣喘吁吁,又是幾口血吐了出來。
火勢已經蔓延到了十二腳下。再這麼下去,兩個活著的也只會葬身火海。芮銘當機立斷,從衛十二懷裡摸出他隨身攜帶的短刀,一揮手,便斬斷了叄肆的手腕。只留下一隻手被衛十二緊緊捏住。
他艱難的把衛十二拖進了風雨樓內,毫無形象的坐在大門邊,咬牙切齒地狠狠捏著衛十二的臉蛋道:“你這個奴才,平時看不出來,重的跟頭豬似的!看你醒了,本堡主不好好收拾你!”
火燒芮家
23
芮驚濤起落幾次,已是飄出了芮家堡主院落之外。
天色已經微明,身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