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拉車!”
“簾布上用的還是蜀錦蘇繡呢”
……
長安城,天子腳下,終歸還是有眼力好的人的。比如南門守將王成。
“車裡坐的可是花家少主,花宣墨公子?”王成雖然是個武將,但在長安城裡看大門時間長了,自然不會還是個直來直去的粗人,更何況對方還是自己惹不起的人。
“正是在下,不知這位將軍有何見教。”花宣墨的聲音從馬車中傳出來,可他本人似乎沒有顯身的打算。
“在下奉安國忠王之命,在此檢查來往車輛,冒犯之處還請花公子見諒。”王成覺得自己的話說的很明白了,不就是要搜車嘛。
“哦?敢問王爺為何要搜車啊,據在下所知,安國忠王雖是朝廷棟樑,可到底是異姓王,等閒是不會插手地方軍政的,長安門禁之事,安國忠王越權了吧。”花宣墨坐在馬車裡抱著一個掐絲琺琅鏤空手爐,嗅著竹葉味道的薰香,舒服得直想睡覺,卻還要硬撐著和守門的廢話,心裡一陣煩躁。
王成耐著性子拱手道:“不瞞公子,王爺府上最近丟了幾件珍玩,雖不是什麼要緊的東西,但卻是王妃娘娘的心頭寶,王爺已經吩咐了城內大小當鋪古玩店不許接收,也給各個城門遞了口信說是防著有人夾帶贓物出城。所以……”
“放肆!”
王成就聽車內傳來一聲悶響,緊接著凜冽的殺氣傾瀉而出,嚇得王成非常不爭氣地哆嗦起來。
花宣墨半天沒再說話,就在王成以為自己的小命今天算是交代在魂影劍之下時,趕車的僕從下了馬車,恭恭敬敬地將馬車門開啟,而後垂首侍立在車下。
一身錦衣狐裘的花宣墨一手捧著手爐,一手支頤,斜身靠著一個蜀繡織金軟枕,鳳眸含笑,帶著一種睥睨螻蟻的威勢看向車外的王成,“將軍的意思是,在下是賊?難道將軍覺得花家富甲天下是句空話?”
呼嘯而過的一陣陣北風中,王成頭上不住地冒汗。
與安國忠王一樣,花家的先祖也是大燕的開國功臣。當年燕太祖登基稱帝,問一同出生入死打天下的初代安國忠王李賁與花家先祖花元慎想要什麼封賞,李賁答曰“願效勞於陛下鞍前馬後,不敢求賞”,於是李賁就成了安國忠王;花元慎則說“願比陶朱公,放舟五湖”,於是花元慎就得到了姑蘇郡的絲綢鹽鐵專營權。
時至今日,花家已經傳了十三代,那豐厚的家底,皇上看了只怕都會眼紅。
今天自己要是強行檢查了這輛馬車……王成抬眼瞧了瞧掛在馬車裡的魂影劍,乖乖讓到了一邊。
“冒犯公子了,公子請。”
花宣墨滿意地點點頭,識時務者為俊傑。
目送著花宣墨那輛被李恪誠稱為“暴發戶,騷包至極”的馬車離開長安,王成對著一個門卒比了個手勢。小門卒得令,悄悄跟了上去。
花宣墨出不出城不要緊,要緊的是王爺要找的那一家子人。看那個趕車的僕人面相憨厚,倒是與其中一人有些相似……王成想了半天也沒明白,這王爺要抓肖子夜也就算了,那是個尤物,怎麼還要抓他爹呢?嘖嘖,王爺,你不會是口味太重了吧。
此時長安的東門也正上演著類似的情況。李恪誠騎著馬,身邊跟著一個眉清目秀的小廝趕著一輛載著三個大木箱的馬車來到了東門前。
守門的趙武一見是小王爺出城,立刻諂媚著迎上來,“給世子爺請安,這大冷天的世子爺是要去哪啊。”
“送些東西去相國寺,讓主持佈施給窮人,年年不都是這樣嘛。”李恪誠搓搓手,從荷包裡掏出一錠五兩的銀子扔給趙武,“兄弟們大冷天的辛苦了,拿去喝壺熱酒。”
“哎呦,這怎麼好意思。”趙武臉上樂開了花,接了賞錢腆著臉道:“不瞞世子爺,王爺說最近京城裡閒雜人等太多,治安都變差了,王府裡遺失了幾件東西,怕夾雜著帶出城去銷贓,讓臣等幫著檢查下,您看……”
“哦?爺難道還能幫著賊子窩藏自己家的東西?”李恪誠劍眉一挑,怒意就上了臉。
“瞧您說的,這當然不會,沒這個理兒啊。不過就怕下人手腳不乾淨,把東西混在這裡。”趙武心都涼了,一個勁兒的腹誹安國忠王:您說您給個什麼理由不好,偏偏是這種爛俗又不靠譜的。
“罷了,你們也是當差的,查吧。”李恪誠大手一揮,趙武如蒙大赦。
第一個箱子一開啟,趙武就覺得晦氣,怎麼一箱子都是什麼閻王判官的畫像啊,大正月的,真是……
“世子爺,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