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興趣更大了。

阿史那利的僕人一路上見多了兩人吵吵鬧鬧，早就習慣了。他們都是阿史那利的近侍，各個樣貌出眾，無論男女都或多或少存了侍奉阿史那利上位的心思，眼見著肖子夜的脾性對了阿史那利的胃口，都琢磨著是不是自己也學學，好投大汗所好。等阿史那利發現周圍人都喜歡跟自己嗆火的時候，阿史那利哭都沒地方哭了。

“假大汗，你看咱們馬上就要出大燕的長城了，你還不打算跟我交代你的真實身份嗎？”自從被綁過來，已經七天了，聽說皇上並沒有在芙蓉園養病，而是微服私訪了，現在已經回京了，這就說明自己的哥哥還是按照原計劃行事的，也許等自己和阿史那利一行到達突厥的時候，就要遇到蕭恪誠的大軍了。

“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

“我猜到和你說是兩回事。”

“其實我是什麼身份不重要，我抓你的動機很簡單，就是看上你了。我在草原上見過的俊男美女，沒有一個比得上你的，我們草原上的人看上什麼就要搶到手，我自然不會放過你。”

“嘁。”肖子夜瞪了阿史那利一眼，“你也是個不長腦子的，自己給自己找麻煩。”

“我怎麼就不長腦子了。”阿史那利的兩撇小鬍子一抖一抖的，看得肖子夜直想笑。

“你和魏如海談的買賣應該是他軟禁皇帝調離邊軍，你帶著你的鐵騎殺入關內替他篡位，等他成功了，許給你們大量的糧食和財帛吧。”

“你怎麼知道的？”阿史那利的表情一下子嚴肅起來。他自從說出自己的名字，就沒打算瞞肖子夜自己的身份，可和魏如海的交易是很機密的。魏如海為人謹慎，是個不折不扣的老狐狸，怎麼可能把這件事情洩露出去？

肖子夜一看阿史那利陰晴不定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對了，其實完全是蒙的，畢竟自己不是蕭恪誠他們，對朝中的事情知道的不是很多，只能透過蛛絲馬跡推測一下。論騎兵論打仗，可能突厥人確實比大燕人強那麼一點，可論玩心眼，大燕的人要比突厥人強出好幾座城啊。

“魏如海這個人最大的破綻就是太完美了。像他這樣的人，位高權重又是外戚，就算原本沒有野心，被那個位置架著，時間久了也難免有異心。”肖子夜眼神飄向窗外，茶樓下面熙熙攘攘的人群為著各自的生計奔波，他們或許沒有那麼多的錢財沒有那麼大的權力，可他們生活的單純，就像原來的自己。

“花家堡的事情之前，魏如海就慢慢開始暴露自己了，他急於除掉安國忠王和花家堡，那朝廷內外只剩下他一家獨大，難道不是有野心嗎？花家的事情，更是他打多少年前就算計好了的，可見所謀不小。”

“那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呢？”

“因為魏如海沒軍隊啊。”肖子夜不禁琢磨阿史那利是怎麼當大汗的，這麼簡單的事情還要自己說？這傢伙純屬是喜歡聽自己說話吧，還是說不損他的話。

“魏如海是文臣，大燕的軍隊一部分歸安國忠王管，一部分在兵部。自從鎮國將軍之後，朝廷把能收回去的兵權都收回去了，再出一個手握重兵功高震主的人朝廷招架不住啊。要不李素怎麼活得不舒服呢？他長得太像鎮國將軍第二了。”

“這麼一來，魏如海找不到兵，就沒法篡位，你沒聽說過哪個皇帝是動動嘴皮子就把龍椅搬走了的吧，所以他只能向外借兵。”肖子夜閃亮亮的桃花眼一眨一眨地看著阿史那利，“也許魏如海一早就知道自己沒法對軍隊下手，勾結突厥也不是一兩天了吧。”

阿史那利繼承大汗的位置沒幾年，他現在不過二十七八歲的樣子，魏如海和突厥的交易，確實從阿史那利的父親開始就在進行了。

“你真聰明，真不知道你的聰明能讓你活得更久還是死得更快。”阿史那利淡藍色的眼眸含著意味不明的笑容，茶樓的單間一瞬間安靜地��恕�

“我不知道，但是我死了，你肯定要給我陪葬。你現在的作為完全打亂了魏如海的算盤，魏如海不知道你把我綁架走了吧，他可是一心想著抓到我一舉剷除安國忠王府和花家堡呢。”

“魏如海那個老東西空口白牙就想騙我突厥鐵騎替他打江山，他的算盤未免打得太好了，我自然也要找點能拿住他的東西。你瞧你知道他這麼多不能見光的事情，那你要挾他不是挺好嗎？”阿史那利說著就伸手去抓肖子夜的手。阿史那利只是單純地垂涎肖子夜的美色，本應該人到手就先吃乾淨，完全沒有忍耐的必要。可阿史那利不知道肖子夜身上有什麼古怪，這幾天只要他想接近肖子夜就會被莫名奇妙地傷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