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的時候,並沒有在他身上看到任何頹廢或沮喪的神情,相反,花宣墨身上表現出一種前所未有的鬥志,如同利劍出鞘,鋒芒難擋。
“我怎麼覺得花公子不像是需要我們幫忙的樣子啊。”蕭子慎湊在弟弟耳邊悄悄說道。
“輸人不輸陣,越是這個時候越要擺出一副信心十足的樣子,不能叫人在面上看出心虛來。”肖子夜嘴上不鬆口,心下卻是很欣賞現在的花宣墨的,“子端怎麼沒來,我以為他也會來看熱鬧的。”
“端王爺好像沒在花家堡。”王君陽道,“怕是和京裡面有關係。”
“三位是……”花溪巖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稱呼花宣墨好,“三位是大少爺的朋友吧,花家堡在處理家事,不方便接待各位。”
花溪巖說著比了一個請的手勢,顯然是不想家醜外揚。今天的事情,無論花宣墨是不是花晟璧的兒子,花家堡的面子都丟定了。
“長老不必攬他們,凌瑞今日想要驗明自己的身世,還非靠他們不可了。”花宣墨走到肖子夜身邊,對花家諸人介紹道,“這位肖子夜肖公子是長安城裡有名的天才仵作,他的才華就連當今聖上也是讚不絕口。”
花宣墨不介紹還好,這話一說完,花家的長老們看向肖子夜的眼神裡就充滿了不信任。他們雖然遠在姑蘇郡,卻並不是對京城中的事情一無所知。當今的端親王蕭恪誠能得到皇室的認可全靠這位肖公子,要不怎麼安國忠王一個勁兒地想把人滅口呢?
方晴見到肖子夜來,仔仔細細地打量了幾番,最後歎服道:“我平生從不承認自己相貌輸給過誰,可如今看到你,便知道即便是二十年前我也比不過你。”
花溪巖半截入土的人了,望著肖子夜微微含笑光華內斂的面容也有些恍神。到底是花家血統事關重大,不能因為對方好看就讓人鑽了空子,可話說出來卻委婉了許多:“肖公子遠來是客,怎好因為這些事勞動公子。”
“這位長老客氣了。”肖子夜從花宣墨走過來就沒正眼看過他,此時也是對花宣墨的恭維不置可否,“在□為仵作,自當在這跟逝者打交道的事情上出力。花家是大燕的開國元勳,今日之事往小裡說是關係到花家宗祠,往大里說影響大燕的民生經濟江山社稷也不為過。子夜不才,可就仵作一行,在下敢說花家能請到的任何一位仵作都不會比我更精於此道。”肖子夜說著側頭笑問蕭子慎道:“端和,我說的可有錯?”
“呵呵,自然是沒錯,朕還沒見過比夜兒更好的仵作。”蕭子慎誇弟弟是絕不吝惜的,而且他這話也不假,因為蕭子慎就見過一個仵作。
“朕”……花家眾人一愣,隨即跪了一地。
早有訊息傳來,說和端親王一起來的人是當今聖上,可蕭子慎一直沒露身份花家人也不好上去問,沒成想皇上竟在這種境遇下將身份挑明瞭。
皇上既然沒否認自己是花宣墨的朋友,可是要給花宣墨撐腰?花溪岩心裡嘀咕著,頓時覺得此時更事難辦了。
“陛下駕臨,有失遠迎,望乞陛下恕罪。”方晴的語調平靜如水,不見一絲慌亂,饒是在宮裡見過形形色色權臣政客的王君陽也不禁暗歎方晴好定力。
“不知者不為過,朕刻意沒挑明的。”蕭子慎拉了弟弟,走到主屋的正位上做了,緩緩掃視了一圈,才不疾不徐地道:“免禮,都平身吧。”
“謝陛下。”
方晴站起身,毫不膽怯地直言道:“陛下,今日之事說到根兒上是我花家內部之事,陛下總不好插手百姓家的內闈吧。”
“朕可不認為這是花家的私事。”蕭子慎端起下人剛敬上來的茶,呷了一口才說道,“眾所周知,花家富可敵國,一舉一動皆干係到大燕的國計民生。你家這鹽鐵專營的特權向來是賜給花元慎一脈的嫡系子孫的,若是今日花宣墨不是花晟璧的兒子,那花家嫡系絕嗣,朝廷自然要收回這個權力,如此一來鹽政上鐵業上少不得一番動盪,而突厥此時正在玉門關外虎視眈眈,大燕不宜有內亂,你說這事兒還能算你花家的私事嗎?”
方晴一句話招來了蕭子慎一車話,偏生又無法辯駁,索性閉口不言。
蕭子慎執起弟弟的手,對堂下的一干人鄭重說道:“今日,朕就來審審這樁案子。具體查案的細節,子夜,就交給你了。”
肖子夜悠然一笑,將屋裡屋外含苞待放的各色花卉比得黯然無光。一旁註視著肖子夜的花宣墨覺得,自己從沒見過這樣美麗的肖子夜。本能的,花宣墨內心產生了一絲恐懼,這是在方晴說他並非花晟璧親子的時候都不曾有的。這樣的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