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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說什麼,都不如不說。

盧弼時問:“他與你……寸步不離,你沒有發現他與望月有私嗎?”

盧君見的聲音平靜沒有波瀾,他說,兒子原以為他老實可靠,誠不想他會做出這般忘恩背主之事,無論他會受到怎樣的處罰,都是該的。

“你認為該如何處置他?”

盧弼時的話陰狠狠,盧君見竟然一時答不出來,他覺得自己似乎說什麼都會是錯。但是這場戲,由他策劃,由他拉開序幕,也由不得他中途退場。

盧君見沒有抬頭:“父親要他死,他活不了。父親要他活,他怕是想死都死不了。”

盧弼時彎了唇角,殊無笑意:“我兒深知我意。”

盧君見倒吸一口氣,他不知為什麼,覺得兩腳發軟。

盧弼時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不!若真知道,他的親爹爹,又怎麼會容忍欺騙他的人繼續在他面前撒著謊?

一個謊言,需要用無數個謊言來掩飾,一個真相,需要無數的努力來埋葬。

盧君見走出房間的腳步不由有些加快。

他不知道他爹的目光一點沒有離開他的身影。

夕陽西下,斜暉映照,一身白衣的修長身影在光影中緩緩而去,看不見兒子柔和的面容,只見清風飄起墨黑的長髮,髮絲在空中一瞬飄起,一瞬落下,竟然有幾分凜冽鋒利的味道。

盧弼時眸色深深,隨手把盧君見送過來的賬冊扔進了書房角落的小書架上。

這冊子,他不過翻了翻,沒怎麼認真看。

二兒子怎麼經營賭坊,他這個當爹的清楚明白。他只是不知道,大兒子為何定要爭個魚死網破,重新撿起他曾經放過的紕漏,在這個時間,未免湊巧?

凡事,有因,必有果。

盧弼時摸著麼指上的玉扳指,他忽然想念他的暗衛們了,姬揚離開後,他都沒有召集過他們。若如姬揚託信來說,府中人和他的私敵有關係,怕事情遠沒有他眼見的簡單。

兒子,你想隱瞞的是什麼呢?

盧君恩再次接到望月小築裡送出的邀請,這次,他應約而去。

望月出事後,盧弼時沒有在踏進過他的院子,所以盧君恩不必怕撞見他老爹。

這幾天,盧君恩已經快被大牛折騰得暴躁了,這頭蠻牛,受再厲害的棍打鞭抽,只會悶哼。對與做出的醜事,不承認,不否認。

盧君恩走進望月的房間,望月正靠在床邊休息,面色蒼白,神情鬱郁。

盧君恩為避免閒言碎語,連門都不關,只站在風口處,問:“你三番兩次請我來,到底所謂何事?”

望月卻早已叫服侍的婢女們下去了。他自嘲一笑:“二公子肯不肯信我?”

盧君恩鄙夷的神情充分表示了他的不屑。

望月不介意:“二公子有這個功夫來應約,還有心情收拾我那個‘姦夫’,想來,外面的生意都已經不用二公子勞心勞力了。”

語出諷刺,盧君恩瞬間變了臉色,指著望月說不出話:“你!賤人!”

“我是賤人!”望月抬高了聲音,因為他看見盧君恩一語不合,便想走人,於是,他繼續大聲說,“可是,我這個賤人和您一樣恨盧君見,和您一樣,為他害到這般地步!”

果然,盧君恩堪堪停住了腳步。他沈聲問:“你說什麼?”

望月咧嘴:“不管二公子信不信我,望月都想與公子說,真正與下人有私的人不是我……呵……”

望月的嗓子被啞,雖然能勉為其難出聲,卻粗嘎難辨,吐字不清,音調高起來,簡直像樹樁磨著樹樁。盧君恩偏偏聽見了他的下句,見了鬼般白了臉。

六十九,梨花並海棠

望月用他那鬼聽了也愁得粗嘎嗓音,近乎聲嘶力竭地吼出了他一直不得吐露的秘密:“真正跟下人有私的是你的哥哥,哈哈,盧家的大公子竟然甘願被人操弄!你知道他們為什麼陷害於我嗎?哈哈哈,因為我看見了他們光天化日下作那檔子事,只是沒想到,為了除掉我,大公子狠得下心,連情人都不要了……哈哈哈……”

他越說越激動,近乎癲狂,後面的句子語不成聲,仍斷斷續續從他嘴巴里一個個吐出,像一個世界上最惡毒的詛咒。

盧君恩震驚後,迅速回神,他皺眉盯著瘋狂大笑,笑得喘不過起來,拼命擦著眼淚的望月,厭惡地踏出了房門,吩咐了等待他的屬下一句話:“做啞巴還不安分,割了他的舌頭。”

望月小築裡傳出悽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