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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的殺氣,帝木澤鳳眼一眯,並不回頭,背身搭弓向殺氣的漩渦射出一箭。

他感覺自己射中了,然而圍繞在四周的危險氣息並未減弱分毫,因為他射中的人是宇文天驕。

帝木澤轉身抬頭,正迎上一雙肆無忌憚的眼睛,“宇文天驕!”他失聲而呼。

“朕是有意讓你射中的!”與帝木澤齊名的君王揚聲說道,無視著右臂越來越多的失血。“因為,”他有意頓了一下,凝視著帝木澤的雙眼,目光中充滿了沖天的霸氣,“傷害我宇文天驕的人都要付出代價!”

帝木澤的嘴角微微上翹,氣勢絲毫不弱於宇文天驕,“我帝木澤生平傷害的人太多了,如果都要付出代價,那麼朕早就不能站在這裡了。”

他舉起鞭子,狠狠的在白馬臀上一抽。

二、冷宮

兵臨城下,夜的都城姚籠罩著的是黑壓壓的死氣,被緋和魄傾國而出的精兵圍困了整整一年,草根和樹皮已成為珍饈美味,飢餓引起的道德底限的徹底淪喪致使人民易子而食。

緋和魄的聯軍沒有進攻,他們僅僅是圍困,並且准許大批的難民進入這座死城,但是,擅敢出城者,格殺勿論。

於是,姚在死亡,夜在覆滅。以無敵著稱的夜軍鐵騎在幾年前就已經不復存在,他們空著肚子懶洋洋的躺在和煦的陽光下,身邊是生鏽的盔甲和長矛。

在這種情況下,人們思考的僅僅是自己的胃,沒有人再想起赤無極,禁宮的御林軍已作鳥獸散,太監和宮女也大多各奔前程,御花園中是一片荒涼,奇珍異獸、珍稀花木早在數月之前就成為了饑民口中的食物。

然而,赤無極依然活著,在禁宮深處,行屍走肉般的活著。

禁宮的門“吱呀”一聲拖著長長的顫音被推開了,明亮的陽光照在空蕩蕩的大殿上,坐在冰冷龍椅上的赤無極伸出骯髒油膩的袖子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該吃飯了!”他眯著眼喃喃的說。

來者是一位手持食盒的宮女,相貌甚是平庸,然而高挑勻稱的身材,輕盈娥娜的腳步卻也讓人一見可喜。

她的眼波在赤無極身上盈盈一轉,神色間又是痛惜又是嫌惡。

“王,還是粥,”宮女放下食盒,掀開蓋子取出一碗粥來,她嘆息一聲,又道:“城裡已經吃人肉了,我實在不忍心以乾飯饗王。”

然而這個慘絕人寰的訊息並未給赤無極帶來任何觸動,他木無表情的端起那碗粥“呼嚕,呼嚕”的吃起來。

“緋魄聯軍並不是鐵板一塊,據我推測,他們之間應該有著很大的分歧,否則不會一年之久按兵不動,要知道在我軍已完全失去戰鬥力。如果,”她秋波一剪,雙眼中是兇狠決絕,“大王拿出深宮中儲存的糧食犒賞全城大眾,再登高一呼,那麼,五十年前的赤血神話將會重現。”

這段慷慨激昂的話是伴隨著赤無極起伏的鼾聲結束的,一低頭,夜的王已經睡著了,嘴角上拖著長長的涎水,鬍鬚上還粘著一顆飯粒。

宮廷永遠充滿了令人壓抑的氣氛,然而,若論陰鬱詭譎卻那裡也比不上冷宮,當飢餓的暴民湧入夜的禁宮時,只有一個地方使他們絕足不前,那就是冷宮。

“你決定了嗎?”

回答是輕輕的頷首。

長長的嘆息在這間狹窄、陰暗的小屋中縈繞。

“要知道復仇是一把雙刃劍,傷敵的同時更多的傷害是自身。”

對方沒有回答,伴隨從容笑容的是決絕的眼神。

“真象我當年呀,為了復仇不顧一切。那時我正當十六歲的妙齡,整整二十年,人一生中最美好的歲月 便花費在這毫無意義的事情上。”她自嘲的笑了一下,“我現在是三十六歲,你信不信?”

被問的人微微睜大了眼睛,眸子中是掩蓋不住的驚詫,她深藍色的瞳孔中反映出對方的影像,一名白髮蒼蒼的老嫗,滿臉是縱橫的皺紋和刀疤。

“三十年前這裡是姚得都城,我的宮殿,不過,那是六歲之前,當時我的身份是姚的公主”

她想起了三十年前的那個夜晚,甜夢正酣的她被一連串的尖叫驚醒,睜開眼面前出現的是雙眼赤紅,手持寶劍的父王。

“全得去死,朕的女人絕不能出現在赤無極的榻上,朕的江山可以給他,但朕的女人絕對不行!”

她看見了滿地的殘肢,被切成兩半的頭顱,凌空搖晃的裸著的足。

她早已忘記了自己是如何在父親的劍下逃生,似乎是母親用脊背遮住了她吧,想不起來了,真的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