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顧思敏她們一行人,也是在這聚雅樓吃飯的,自打榮瑾瑜他們二人一上來便看見他們了。只不過也就是看了一眼而已,便沒有什麼舉動了。
不過榮瑾瑜這人偏就能當沒事發生一樣的,坐下來吃完飯,叫了荊若漓就回去了。
是夜,榮瑾瑜又在臺上彈琴唱歌,今天他唱了首兩兩相忘。
這是他第一次在這裡唱這首歌,他從前最是喜歡這首歌的詞了。
一曲終,一舞畢,臺下掌聲雷動,有不少人吵嚷著要他們再唱一首歌,跳一曲舞。
可是,榮瑾瑜淡定的下了臺,跟花柔一起去了後臺,理都沒理那些個低俗的叫嚷聲。
這榮瑾瑜跟花柔一彈一跳,一般晚上都是隻彈一曲的,只是偶爾高興或是有了興致才會彈上個三兩首的。
“拈朵微笑的花,想一番人世變換,到頭來輸贏又何妨。
日與夜互消長,富與貴難久長,今早的容顏老於昨晚。
眉間放一字寬,看一段人世風光,誰不是把悲喜在嘗。。。”
這時,一個人在低低的念著榮瑾瑜剛剛唱完的歌詞。這詞曲,猶如唱出了他的心思一般,令他久久不能忘懷。
一個素衣少年跟他旁邊略微有些發呆的白衣少年說道:“少爺,剛才臺上彈琴那少年的面相好生的眼熟啊。”
離舞臺很遠的地方,坐著一桌人,都談論著剛才在臺上彈琴的榮瑾瑜。
旁邊的另一個人插嘴,說道:“恩,可不就是今天下午救了小,咳,少爺的那人嘛。”
“恩,就是他。”想不到那人,居然是出自這種地方的,也難怪他的行為會如此的輕薄了。不過,看樣子他還是有些才華的。
這杭州還真是小,居然能巧合到這種地步。
不過,這人的眼睛好生眼熟,似是在哪裡見過,可一時之間卻是又想不起來。
這白衣少年心裡想著下午的事,便對榮瑾瑜下了定論:為人輕薄,浮誇,倒還似有些才華的。
就在這桌人猜想、談論之間,卻有人鬧場子了。
“看什麼看,叫他們出來,大爺我今天可是專程和我這兄弟來這西子閣看錶演的。”
一個滿臉橫肉的漢子叫囂著,聲音卻越來越大了。
“對不起,這位客人,我們這西子閣花魁的表演每日只是一首曲子一支舞蹈。”
一個打雜的接待,跟那個滿臉橫肉的漢子解釋了起來。
“什麼?就唱這麼一首,跳這麼一曲,大爺我們還沒聽夠,看夠呢。叫他們出來再唱再跳,了不起,大爺我多給錢就是了。”
這漢子又大聲叫著,表示非常不滿,這麼少的表演次數。
“什麼每天只唱一曲,只跳一支舞,前幾日你們明明唱了兩首歌,彈了三首曲子,跳了兩支舞的。”
另一個跟那漢子一道來的男人也站了起來,說起了前幾日他來時這西子閣的表演次數。
這個接待依舊不吭不卑的,解釋道:“不好意思,那是前幾日我們老闆高興,他想彈幾首、想唱幾首,都是我們老闆自己決定的。平日裡每晚就只唱這一首而已,如果各位還想看的話,明日請早。”
“哼,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個青樓妓院嗎,裝什麼清高啊?看見沒有,我這兄弟可是堂堂浙江巡撫的公子,你們今天要是不再出來唱曲獻舞,爺爺我可是要讓你們西子閣,在這杭州開不下去了。”
這漢子立時兇狠起來,侮辱西子閣是汙穢的地方。竟搬出了跟他一道來,還稱兄道弟的浙江巡撫家的公子施威起來。想要嚇嚇他們,讓他們乖乖的聽話。
這周圍的人雖然都是些達官顯貴,但畢竟大都是富商公子來的。這民不與官鬥,窮不與富爭的道理,他們還是知曉的。
在這浙江自然是這浙江巡撫最大,浙江地方府衙的知縣也是要聽從巡撫管制的。所以一時之間聽到是浙江巡撫的公子便不由得都抽起氣來,為這西子閣捏了一把冷汗。
看著周圍的人,那些個糯糯的表情,那漢子又不由得更加趾高氣揚起來。
不過,這場中還有剛才談論榮瑾瑜的那麼一桌人,還是依舊淡淡的看著周圍發生的一切,放佛他們只是路過一般。
“誰說青樓,不高雅?”榮瑾瑜剛才進了裡面換了衣裳,這會子便出來說話了。
剛才在後面的榮瑾瑜就聽到了外面的動靜,他攔住了要出來動手的蕭尹,想等外面的人把他們攔出去就算了。可是沒想到這夥潑皮無賴不但不走,還居然更加猖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