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在桌几上的絲絹,幫榮瑾瑜擦了起來。
四目相對,兩兩相望,讓榮瑾瑜有一瞬間的失神,這樣動作輕柔的顧思敏,太過溫柔美好,又是他所不曾見過的,這樣多變的顧思敏,經常的會讓榮瑾瑜覺得自己是活在夢中的,要不怎麼有人能如此多變,翻臉比翻書還快呢?
顧思敏的笑意盪漾開來,道:“好了,駙馬待會可要小心點,別再弄到臉上了,不然這一張俊臉,豈不是要變花貓了嗎?”
顧思敏放下帕子,看了看榮瑾瑜有些泛紅的小臉,不由得想起剛才,他那裝著趴到畫上檢視的樣子,著實是可愛,竟不自覺的微笑開來。
“奧,呵呵,多謝公主。”
她這微笑如此勾心,灼燒了榮瑾瑜的眼,榮瑾瑜對自己連續幾次接二連三的失神,更是疑惑,他已是決定要找到顧偌顏,問清楚自己的心,問它到底喜歡的是誰?
“對了,這要是淡染墨暈該要如何染呢?本宮老是染的不那麼自然,駙馬博古高藝,今日便請教駙馬好了。”
顧思敏拿著筆問榮瑾瑜,他那點睛的一筆讓自己很是欣賞呢。
“要這樣,先將筆浸於清水或淡墨中,再用筆尖沾一點濃墨,一次染出深淺不同過渡自然的效果,這樣淡墨微染的才恰到好處,薄霧暈染輕紗幔帳,猶如淡染胭脂一朵輕,這樣最是自然美好。”
榮瑾瑜沒有接筆,卻握了顧思敏的手,左手輕攬著她的腰際,右手牽握著她的手邊說邊畫,亦步亦趨的教顧思敏如何淡染墨暈,鼻邊傳來顧思敏的陣陣體香和髮香,香薰微醉,榮瑾瑜微微臉紅,畫完方才鬆開了顧思敏的手,離了她身邊,竟似是有些不捨。
“果然,更加真實如幻境一般了,駙馬的琴藝高超,沒想到畫藝也是如此不凡呢,不如就由駙馬來賦詩一首以示紀念吧。”
顧思敏將筆遞與榮瑾瑜,剛才那觸感一如當初,令顧思敏又是一愣,她倒是沒有想到,榮瑾瑜竟會握了她的手執筆,這點令她很是意外。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顧思敏更沒想到榮瑾瑜會寫出這樣的詞來,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多麼美好。可這是顧思敏從未想過的事情,是她的從來就不敢去想的事情。她沒有想過,如若有一天自己遇到了真愛會是如何,因為她從來都不曾認為自己今生會有情愛。
榮瑾瑜邊寫邊吟,道:“得成比目何辭死,願作鴛鴦不羨仙。再沒有比這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更能表現出這畫中意境的詩詞了,此時此刻無須多言,輕偎執手只這十六個字,便足夠了。”
一切盡在不言中,情人之間充滿著愛意,只需要一個眼神就能心意相通。
顧思敏疑問,道:“雲無心以出岫,鳥倦飛而知還。懷良辰以孤往,或植杖而耘耔,這也是駙馬的大作嗎?”
顧思敏念著這詞的聲音,又清冷了起來,明明是臉上笑意依舊,卻讓人覺不出來絲絲溫暖。
榮瑾瑜一驚,問道:“啊?公主是在哪裡看到的?”
榮瑾瑜有些心虛的避開了作者的問題,自己借了陶淵明的詞來聊以□,居然被公主看見了。
“只是昨日在駙馬書房看到的,真是看過方知,原來駙馬,志在田園。”
自由,愛人,相攜至老,原來,你要的,竟是如此的簡單?
榮瑾瑜尷尬的笑了笑,解釋道:“以前過慣了山野鄉村的生活,現如今的錦衣玉食,倒是叫我有些不習慣了,這只是些因為煩悶而寫的話語,公主自是不必放在心上的。”
這公主高深的心思,比翻書還快的翻臉,真是讓人應接不暇。
“哪裡,有志不分貴賤,駙馬能志在田園也是好的,與世無爭、逍遙快活並不是什麼過錯,只是你現如今的身份由不得你擁有自由。”
顧思敏狡黠的一笑,在她心裡早已是想好要如何算計榮瑾瑜了。
榮瑾瑜也正色,答應道:“是,公主放心,我自是會當好駙馬這一職位的。”
榮瑾瑜見公主翻了臉,也立刻警惕起來,萬一這公主挖了陷阱給自己,怎麼辦?
顧思敏突然笑的燦爛,道:“駙馬,不如我們來做個交易可好?”
駙馬這一職位,在你眼裡,心裡非與自願的事情,都是這般抗拒的嗎?連駙馬你都要說成是職位。也罷,於你我而言,這駙馬許真就是個職位吧。
榮瑾瑜眼睛一斜,問道:“什麼交易?”
交易?看,陷阱來了吧。
顧思敏也看著他,道:“你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