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留有遺詔,存放於右相韓準處保管。聖上大行之前,留有口諭,命右相韓準於大殿之上,當眾臣之面宣讀遺詔。
李洹敘述完畢,眾臣才都抹著眼淚,等著韓準上前宣讀遺詔。此時,韓準捧著個密封的盒子,上前道:“這是三天前,先帝託付於我的重任,昨夜聽聞先帝駕崩,臣深感悲痛。今日,便當眾開匣,宣讀先帝遺詔,遵先帝遺命。”
韓準說完,又上前站至龍案處,將匣子放於龍案上,撕了封條,拆了蠟紋。便將匣內的遺詔捧了出來,他又轉身宣讀。只是這遺詔上原定的日期變了而已,別的都不曾變過。既然這聖上是崩於十月二十二日寅時,而韓準又說這遺詔是三天前先帝就已託付於他保管的。那這遺詔便是顧辰逸從新擬好,換了日期提前交付於韓準了而已。
待韓準一宣讀完畢,大臣們都互相看著,議論紛紛。直到,先是有臣子跪下高呼萬歲,表示願意遵守先帝遺詔,擁立新皇顧思敏為帝,大臣們才跟著跪地行禮高呼萬歲。
眾大臣都跪地高呼萬歲的時候,卻有三個人站著不動。這三人便是長官御史大夫衛危,御史中丞高宗絕和宗正寺卿嚴楷風。
這三人看著顧思敏卻不下跪,明明是反對顧思敏登基繼位的。他們看了看周圍跪地高呼萬歲的群臣,宗正寺卿嚴楷風卻上前一步,道:“臣蒙先帝賞識,官拜宗正寺卿,掌管皇族事務,管理皇族、宗族、外戚的譜牒、守護皇族陵廟。現今先帝駕崩,卻不顧宗族禮法,執意要傳位於長樂公主,臣請公主以大局為重,放棄皇位,以讓賢能。”
周圍的大臣都跪地不語,等著看情況。長官御史大夫衛危,御史中丞高宗絕卻附和著宗正寺卿嚴楷風,說道:“臣請公主以大局為重,放棄皇位,以讓賢能。”
顧思敏秀眉一擰,冷聲反問,道:“宗正寺卿嚴楷風,爾等既為大臣,這官職是先帝封的,這職位亦是先帝賞的,為的是保我明國江山。現今父皇才大行而去,爾等即刻就要抗旨不尊嗎?”
哼,這儒家的思想,是不是該改改了?
嚴楷風淺施一禮,道:“回公主,臣等並非是要抗旨不尊,只是這自古以來,皆是男子登位已號天下,男子才可以傳宗接代,才可以使我聖朝大統永保萬代。臣也只是,想延續我顧氏江山於千秋萬代之帝業。”
顧思敏仍舊不怒,道:“哦?難道本宮身上留得不是顧氏血脈,難道本宮的機敏才智開拓不了江野,守不住這顧氏江山?”
嚴楷風又道:“臣不敢,公主天資聰慧,無人能比。可終歸女子繼位,不合理法,還望公主三思,棄皇位,保血脈,以大局為重啊。”
衛危,高宗絕也異口同聲,道:“請公主三思,休要百年以後,我顧氏江山改姓他人。”
顧思敏卻懶得和他們糾纏,對韓準,道:“韓大人,父皇立遺詔之時,可有跟你說過,這血脈傳承之事?”
韓準抬頭,回道:“回聖上,先帝對此有言。先帝曾經道:為君者,當選德智仁義勇者也。孰輕孰重,敏兒自是知曉的。況朕子息不薄,朕之子孫,百十年以來,必是會層出不窮,又豈會複姓他人?”韓準喘了口氣,接著說,道:“先帝此言便已表明皇室血脈之純正,先帝是想,現今各位皇子俱在,他們之子孫便是顧氏之嫡系子孫。當今新皇謀斷,日後定是會將我明國江山,傳於顧氏子孫。到那時,這顧氏江山仍舊還是顧氏的江山。不會有任何改變,這才是真正的以賢能任天下之君。”
待韓準說完,顧思敏又瞄了瞄,下面站著的三人,問道:“三位大人,可聽清楚了?現在爾等還要反對於朕嗎?”
那三位大臣相互對望了望,想了想,便跪地,道:“臣,願尊先帝遺詔,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哎,先帝都已將事情想的透徹,分析得體,我們這些做臣子的,還能說什麼呢?
顧思敏滿意的揚了唇角,高聲道:“禮官何在?”
禮部尚書,上前一步,道:“臣在。”
顧思敏又吩咐,道:“先帝的喪葬,就定在三日後吧。”
禮官聽罷行了禮,小心翼翼的,說道:“是,明日正式舉行登基大典。三日後,舉行先帝的喪葬儀式。”
顧思敏點頭,看了看李洹,李洹便道:“退朝。”
昨夜顧思敏進了宮,徹夜未歸。榮瑾瑜今日上朝又發生先皇駕崩,新皇要登基的事情,他一時半會的還覺得奇怪。剛一下朝又是一群大臣都衝著他擠了過來,榮瑾瑜只得哭喪著臉回應著他們。他心裡倒是擔心顧思敏的,他不確定顧辰逸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