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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冒出了幾滴虛汗,微笑道:“現在連我都不敢看自己的身體了。”

弄玉頭上的冷汗越來越多,他將我的頭枕在腿上,眼中突然閃過一絲異樣的光。就在我明白他要做什麼事的一瞬間,他點了我的穴道,我驚惶地說道:“不要,不要……”可他就像沒有聽到一樣,一下揭開了我身上的衣裳!

刀片從早已被割得血肉模糊的面板裡拔了出來,頓時血雨四濺,滿眼紅光。我淒厲的慘叫聲迴盪在整個庭院。

弄玉拿起那件衣服,裡面密密麻麻的刀片早已被染成了血紅色,就像被丟在了紅色的染缸裡洗過一般。他一臉震驚和苦痛地看著我,迅速拋掉了那件衣服,將我整個人都抱在了懷中,哽咽著說:“採……我好難受……”血染紅了他的衣裳,我不但不感到內疚,竟然還想著自己的血要是能這樣滲透他的衣裳,流入他的身體,那有多好。

我搖了搖頭,無力地說:“想不到你也會有自責的時候……沒事,我不怪你。”弄玉怔怔地看著我,想說什麼,卻張開嘴半天都沒說出來。可能是因為失血過多,自己的神智已經越來越不清醒,昏迷的前一刻,我輕輕說道:“只是,你放過我,好嗎……求求你……”

那是一片火。一片燃燒到天際的火。那種灼熱到幾乎燙傷人的顏色,猩紅勾染了整片晚霞。我站在這片火的前面,心底竟然有一種想走進去的衝動。只是那片火海明明那麼真實地在我的面前燃燒,我卻覺得離它好遠,就像一直浮在天邊的紅雲,讓我只可觀望,不可觸及。

身後有一個聲音輕輕響起。我聽不出來那是誰的聲音,甚至聽不出是男是女。那個人說,一切都是一場火開始的。那麼……

我像發狂一般四處張望,急不可耐地問道:“那什麼?那什麼?!”可是那個聲音就這麼隱去了,然後就再也聽不到了。唯有那片火,依舊在我的面前,就像是永無止盡地燃燒下去一樣。

眼前又出現了一個人。那個人的臉像是弄玉,卻又不是。相較之下,要比弄玉柔和媚氣得多。他的眼淚就像是連串的滾珠一般唰唰落下,劃過臉龐,輕輕滴落在地上。他的表情看上去那麼悲哀,就像是經歷過了一場浩劫之後的絕望。他的嗓子沙啞,帶著哭腔對我說,採,我放你走,我只求你你不要看我,我求你,不要看我……

我撲通一聲跪到了地上,那人立刻消失不見了。那片火終於滾滾侵襲而來,燃燒到了我的腳,我的身體。我大聲呼叫救命,然後猛地坐了起來。

又是夢。我環顧四周,才發現自己還在弄玉的床上。身上的痛覺恢復了,現在全身都像被拆散了又重組過一般,疼得我全身都繃緊了。我看了看自己的身上,衣褲已經換掉了,混身都纏著繃帶,腳被包得像個兩個大粽子。

我輕輕一笑,準備躺下身繼續休息,才發現身邊躺著一個人,是弄玉。我想起了自己做的那個夢,突然覺得好害怕。很想衝過去抱著他,可之前的矛盾又讓我只能僵持在那裡。我呆呆地坐著,隔了一會,才顫顫巍巍地靠過去,輕輕吻著他緊閉著的雙眼,舔舐著他長而密的睫毛。

忽然有一隻手將我落下的碎髮綰到了耳朵後面。我混身一戰,迅速直起了身子。弄玉睜開眼看著我,慢慢坐了起來。我又做了糊塗事。他把我弄成這樣,我居然還跑去吻他。我皺眉道:“你沒睡著。”弄玉卻沒有理睬我的話,自顧自地說道:“刀片劃下的傷不算太深,但是傷口很多。大夫說不會留下病根子,只是……會留下傷疤。”我又低下頭,看著自己從腋下就纏上白布條的身體,低聲說:“無所謂。”

弄玉將手搭在膝蓋上,神情忽悠地看著我:“但是你的腳……所有大夫都說無能為力。”我徒然抬起頭,問道:“什麼意思。”他看了看我那雙纏得厚厚的腳,說:“表層面板已經壞死了。”我嘲諷地笑道:“教主好厲害。”弄玉轉頭看著我說:“我帶你去治,總會有辦法的。”我嘆了口氣:“你費盡心思想了這麼多方法折磨我,把我整成這副德行,又說要帶我去治,你累不累。”弄玉低聲道:“如果我說不是我做的,你會相信嗎?”

我怔忪地看著他半晌,笑道:“我相信。但是我也說過,我不怪你。我只想離開這裡。”弄玉說:“你為什麼老想離開。就只是因為他?”我搖搖頭,覺得劇痛又從心底一直游到了身上,有些艱難地說:“不,因為你實在太危險。你不殺我,總有人想殺。我現在與你關係很清白,我甚至還要受到你的毒打……”說到這裡,弄玉的臉色微微一變,卻不甚明顯。我頓了頓,又繼續說道:“但這樣都有人想要我死。我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但是這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