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句話就沒了?好歹也給點行動表示啊。朕日理萬機的,還要騰出時間幫你找朋友。”
桓恩實在是又好氣又好笑。那人就下一道命令就完了,說成是要“騰出時間”。再說,他能給什麼“行動表示”?昨晚才被折騰到好晚,難道今晚他還主動獻身?
“真不給表示?”容成咬著桓恩的耳朵。
“別鬧……今天真不行了……”桓恩被騷擾得不行,只好往容成懷裡鑽,以躲避襲擊。
兩人從外間鬧到裡間,觸到床的那一刻桓恩趕緊翻過身就跑,被容成一把拖回來按在懷裡親吻,直到伏在容成懷裡連氣都喘不勻。
“好吧,今天放過你。”
容成直起身,坐在床沿彎下腰來,握住桓恩的腿替他脫下鞋襪,又拿來溼布巾替他擦了擦臉,除下了頭上的簪子。在行宮就一直這樣做,如老夫老妻一般。
洗漱完畢上床躺好,桓恩驀然察覺兩人的相處模式又迴歸到了行宮的時候,無比自然。他下午才反思過這樣不好,可一見到那人,怎麼一切都拋在腦後了?他幾乎都快忘了,之前是怎麼冷臉對那人的,可現在要讓他冷臉,他反倒忽然做不到了……
“睡吧。”那人的手從後面伸過來,穿過他手臂攬住他腰。
身後人的呼吸逐漸平緩,桓恩卻怎麼也睡不著。
今天那人不用他幫忙批摺子了,他才驚覺自己竟然已經這麼習慣跟他在一起了……這……是愛嗎?……他忽然有些怕。
一世傾情 61 煙煙要卡爆了……= =
回宮後的日子慢慢恢復到原本的軌道上。想著回鄉之日臨近,穆少衣也常來作伴,桓恩亦慢慢平靜下來。
可惜這樣的平和並未持續多久,另一樁影響國祚的事情逐漸浮出水面。
一次朝議上,禮部尚書蕭史出列,奏請容成在全國舉行大規模採選。
宣朝國例,全國範圍的採選三年舉行一次,也可視皇帝後宮子嗣情形及皇帝意願取消。三年前容成剛登基不久,朝內政局穩定,並不需要一個強有力的皇後外戚支援,加上容成玩心還沒收起來,還流連於花柳之地,所謂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容成找了些冠冕堂皇的藉口取消了三年前的採選。當然,說的很是正直,雲朕初登大寶,理應關注民生,後宮子嗣之事可推後再議,好像是不想讓百姓覺得他只知美色,一登基就蒐羅美女。
三年過去,容成早把這事忘在了腦後,可禮部沒忘。皇帝登基三年無後無嗣,皇帝不急,禮部很著急。這君王娶妻生子不僅是君王家事,更是國事,禮部當仁不讓地要出來提醒。當然,禮部尚書還有另一個擔心,那就是──現下還住在長樂宮的那位。
容成一聽就皺起了眉。
他正跟桓恩如膠似漆,沒心思搞什麼採選。再說,他正想盡辦法得到桓恩的心,殺出這件事,對兩人的關係簡直有害無益。當下便毫不猶豫地推託道:“此事關係重大,容後再議。”
誰知蕭史這老頭不依不饒:“老臣懇請陛下頒旨採選。”
“臣附議。”兵部尚書出列。
“臣附議。”戶部尚書和其他幾個重臣紛紛出列。一看這架勢像是串通好似的,今天不逼著容成給個話不罷休。
“各位愛卿今兒是怎麼了,忽然急衝衝地要把這事給定下來?”
“回陛下,”戶部尚書一拱手:“此事關係國祚邦本,為人臣子不得不來唱這黑臉。三年前陛下尚且年少,現下兩邊戰事都已結束,無內憂外患,四海昇平,正是陛下娶妻生子,綿延福祚的大好時候。為了穩固國本,萬望陛下頒旨採選。”
“望陛下頒旨。”底下一群人跟排練過似的。
容成一看這架勢氣不打一處來:又變著法子逼他呢。都說皇帝權力大,大什麼大?連娶老婆生孩兒都有人管。早該把這幫吃飽沒事幹的老臣發配到嶺南無人之地,讓他們去開荒去!一天到晚閒了就來煩他,還不能說重話。
“朕說了,此事容後再議。”容成低沈著聲音一字一句道,朝堂氣氛瞬間僵冷下來。“可還有人有本參奏?”
堂下靜默一片。
“無事?那就退朝。”
容成一甩袖子繞過金鑾御座從大殿側門出去。
顯然六部尚書並不想就此放過,下朝以後又排成一列在養心殿求見。這幾位都是去年在養心殿見過桓恩替容成批摺子的,說來說去其實最忌憚的就是桓恩當寵。現在趁這個機會,恰逢第二當事人不在,正好逼著第一當事人拿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