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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要防著他告訴桓恩戰爭結束就不容易了。真是麻煩啊……

“這事朕會留心的。嗯?”

“嗯……”

下午桓恩在長樂宮裡看了會兒書,覺得有些氣悶,便披了白狐裘想出去走走。

劉琦沒跟著容成去養心殿,就在門口站著,一看他要出門,趕緊攔住了問:“殿下去哪裡?”

“御花園。”

“老奴陪您一塊兒去。”見桓恩有些疑惑,劉琦連忙補上一句:“殿下要是少了根頭髮,陛下都得唯老奴是問,因此老奴得把您看緊點。”

桓恩被逗笑了:“好吧。”他跟在自己後面不說話也沒什麼。

正月時正當冬天,宮殿外的路面都是雪,踩上去鬆軟作響。御花園的水池結了層冰,樹枝上光禿禿的,除了幾株梅花傲然獨立,在一片白茫茫的世界點綴著幾許紅。在月族看多了冬天蒼涼的雪景,紅牆朱瓦的宮闈雪景倒是另有一般滋味。

桓恩坐在湖心亭的石凳上,想著若是那人在身旁,定會說:“石凳坐著太寒,還是坐朕身上吧。”

這麼些日子以來,都跟容成糾纏在一起,那人忽然不在了,不來煩自己了,反倒莫名其妙地空虛起來,連該幹什麼都不知道了。

桓恩猛然覺得這樣的情形不太對。什麼時候,自己這麼依賴他,在意他了?腦中忽然閃過弄玉的那句話:“他並非喜歡你的骨氣,他只是喜歡征服不了的東西而已。你總有被他征服的一天,那時就是你的死期。”這臨終的詛咒,好像沈寂了許久忽然要生效了,桓恩覺得遍體生寒。

是啊……他什麼時候,跟那人的關係成了這樣呢?明明是他強暴了他,他應該永遠都不原諒他的。被劉琦勸說了一回,跟那人和氣相處這麼久,被那人寵習慣了,好似都快把這筆賬忘了。這樣算是……陷進去了嗎?桓恩悚然一驚。只盼著戰爭能快點結束,他好及早抽身,再在這裡呆下去,他實在不知道事情會發展成什麼樣子。

“老奴給貴妃娘娘請安。”

忽聽得背後人聲,桓恩才如大夢初醒般地從渺遠的天際拉回視線。

通向湖心亭的彎曲石橋上,一行人正款款行來。為首的正是郭貴妃。妝容不濃不淡,正好合適,眉峰如黛,檀口似紅梅,外袍領口一圈白色的絨毛,襯著肌膚雪白,確實是美人。只是這美人看上去臉色不善,斜著一雙碧眼,流露出的鄙夷神情連掩飾都免了。

桓恩也站起來,福了一福,道:“桓恩見過貴妃娘娘。”

劉琦在後面急得皺起了眉頭。陛下剛才交代他要保密,就撞上了郭貴妃,他的運氣還真不是一般好。雖然剛剛眼神示意小合子去養心殿通風報信了,可要是趕在陛下來之前郭貴妃就把事情抖出來,那就真麻煩大了。

郭貴妃卻像是沒聽見般,也沒接話,一臉傲慢鄙夷地款款走了過來,與桓恩擦肩而過時聲音不大不小地甩出了句:“你怎麼還賴在這兒沒走。”

一世傾情 59 保密

雖早已料到她口中蹦不出什麼好詞,做了些心理準備,但這樣一句話還是讓他很難受。

他並非自願要呆在這裡,更加不是自願要躺在那人身下,被那人抱。一直默默忍受著這些,還要被人指指點點“賴在這兒不走”,他真是有苦都說不出。

桓恩默默站著沒說話,好在郭貴妃也沒有過多刁難,拉下一句話就鼻孔朝天一步三搖地穿過湖心亭。後面跟著的一眾宮女脾氣也跟主子似的,路過桓恩連個安都不請。

“用那地方伺候人,也不嫌丟人。”

遠遠的議論傳來,和著冬天的風,真真涼到了骨子裡。桓恩渾身冰涼地坐著,只聽劉琦小聲道:“殿下……外面冷,咱們還是回去吧……”

桓恩慢慢站起來,往回走去。許是坐久的原因,走路都有些僵硬。

回到雍京宮裡,一切都好像回到了原點。在行宮的無憂無慮仿似一場春夢,夢醒了,現實還是一樣慘淡。他都快忘了,那人是有嬪妃的,那人是要娶妻生子,延續後代的。那人現在再怎麼寵他,別說日後失寵不失寵,就衝著他這性別,身份,也是兩廂殊途。是他在夢裡太久,把夢當成了真實嗎?桓恩苦笑著搖搖頭。

* * *

養心殿,容成正支著腦袋批閱奏章。

好久沒親筆批示,猛然寫了一下午字還真覺得手腕疼。

外面忽然傳來一聲通報:“禁軍統領隋毅求見。”

“宣。”

隋毅動作還真快,下午叫他去找那個什麼穆少衣,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