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藥和一張字條,頓時眼一眯:“為何讓你來送藥?”
藥僮頓時感覺到一股壓迫感,他艱難地說道:“主人說,請公子服藥,這裡還有一張字條,公子看了便懂。”
他心裡感到有些不舒服,一把掀開被子走了過去。
藥僮看這男人身材竟如此高大,心裡畏懼更甚,端著托盤的手不自覺抖起來,霍宵看了他一眼,直接拿過字條,看過臉色便沉了。
“公子,這藥……”藥僮小心翼翼地問,他見男人臉色黑的烏雲壓城,心裡罵苦不迭。
霍宵冷冷地說道:“放著吧,回去告訴你主人我知道了。”
藥僮如獲大赦,放下托盤準備離開,卻又被霍宵叫住。
霍宵臉色複雜地看著他,悶聲說道:“把衣服留下。”
聞人煌被放在馬背上一路顛簸顛簸,馬停時幾乎要吐出來,可他勞累奔波一天幾乎都沒吃什麼東西,此時肚裡空空什麼都沒有,吐出來的全是些酸水。
他的經脈被封,功夫都使不出來,只能任由郭長老喊人把他從馬上拖下來,架上一艘富麗堂皇的大舫。
曲寧慢悠悠地停下馬,眯眼看著聞人煌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麼。
“曲先生,你先進去吧,老朽給你看看腰上的傷。”郭長老在馬下對他喊道。
曲寧搖搖頭:“端王沒來我不敢掉以輕心,若是他帶兵前來,我也好及時發現讓你們收錨開船。”
郭長老想了想,慢慢說道:“依老朽看來,端王這次會按字條所說的隻身前來。”
“為何?”曲寧皺眉問道。
“因為聞人煌在我們手上,”郭長老老神在在,“我隨那小娃娃去了客棧,你可知那端王身上竟不著寸縷?”
曲寧眉毛一挑:“他們?”
郭長老嘿嘿笑道:“若我猜測的不錯,王府前日的大火是有人刻意放之,那人還打傷了端王,導致端王一直氣血阻塞舊傷復發。而他們嘛,也不知做了些什麼,端王噴血全是心緒不定導致……”
這一嘿嘿,說得曲寧臉一紅,郭長老言下之意不難猜測,可是他總覺得有些不對:“照你說來,這聞人煌是深受端王寵愛,可既然如此當日他為何要出逃?”
當日出逃便是說聞人煌第一次被抓進黑鸞的時候,郭長老摸了摸鬍子,眼珠一轉:“可能是年輕人鬧矛盾什麼的,也有可能,端王的脾氣可不是人人都受得了的。”
曲寧皺眉:“他的武功,真的是端王所教?”他腰上的疼是真切切的,他是知道那日為捉聞人煌損失了好幾個手下,可他一直以為能打的只是孔雀,聞人煌頂多會個三腳貓功夫,可今日一見明顯不是。
郭長老一梗:“我是隨口說說,畢竟我沒見過他的武功套路,也沒見過端王動手,所以自然把他們兩個聯想到一起,畢竟端王若是寵他,教他一些功夫防身也在情理之中。”
他想了想,又繼續說道:“端王府走水,端王沒有留下主持大局,反而是和這個小娃娃一起出現在這裡,不是更能說明他把這小娃娃看的重嗎,他受了那麼重的傷,身邊也沒別人照顧,只留小娃娃一個,說他不喜歡這娃娃老朽都不信了!”
曲寧被他說得一愣一愣的:“這樣說來,端王豈不是愛死了這聞人煌了?”
郭長老一臉嚴肅地說道:“我猜就是,所以我讓他自己一個人來,他斷不會領兵前來。”
於是聞人煌餓的狼吞虎嚥桌上吃食的時候,就看到兩人一起從外走進舫內,看著自己的眼神……格外矯情。
郭長老笑眯眯地坐下問道:“聞人公子此番可舒服了點,要不要老朽給你開點舒緩腸胃的藥啊?”
聞人煌看了他一眼,不說話。
曲寧苦笑地搖了搖頭,輕聲道:“聞人公子不必拘謹,王爺一會可能就到。”
聞人煌耳朵動動,聽到霍宵可能真的要來,終於繃不住:“你們要他來要做什麼?”
郭長老笑著給曲寧一個“看吧我就說”的眼神,說道:“哎呀小娃娃你不要這麼防著我們,我們都說了我們不會對王爺如何,只是上面有命令請王爺回去喝喝茶聊聊天。”
聞人煌少有的冷笑了一下:“如果只是喝喝茶聊聊天,怎麼不讓你們上面的人去端王府找王爺,反而要用這種卑鄙手段請王爺去,明明就是要做些正常人都知道的壞事。”
“哎哎哎小娃娃你這麼說可就不對了,”郭長老急忙說道,“不管怎麼說,我們還要為王爺療傷呢,你這樣一杆打死一船人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