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石城遭到了戰爭以來最為嚴重的一次圍攻。黑石城東門,是四方城門中相對較為薄弱的一道門,平時都有重兵把手。不過這次據說,青國丞相原九天親自上陣,而且,青國研製了一種可以可以攻克黑石城的改良版的雲梯,集中攻克東門。父皇也去了戰事集中的地方。我看著書,也有點不安。站起來,踱步,然後又坐下。
突然,有人來找我。西亞臨產,黑石城中又沒有穩婆,妮婭很是著急。可是,我只是個半罐子的醫師,哪裡會什麼接生。
“師傅,師傅,西亞要生了,你去看看吧。”我急匆匆的跑去找良逸風,他正在幫一傷兵開藥方。
“我說,要生了找我做什麼?我是醫師,又不是穩婆。去去,別打擾我。”良逸風小心的研製著新藥,不甩我。
我伸手擋住他的視線。“可是黑石城現在軍隊駐紮,哪裡有穩婆。要是不去的話,一屍兩命啊。”
“你自己去咯,你自己要救他們,現在找我做什麼?”
“師傅,你是醫師呢?見死不救這樣的事情你做的出來?”
良逸風負手,“怎麼做不出來,我跑來軍營可不是為了接生的。又不是士兵,也不是陛下吩咐的,我幹嘛要去。”說完,完全沒有要去的樣子。
我著急得不得了。幹蹬著眼,無可奈何。
“等等,你說,陛下的吩咐?”現在去找父皇肯定是找不著,可是,我想起了一件東西。我跑回自己的房間,從那床板的床板中,摸出一個盒子。這件寶貝,可是父皇送給我的定情信物,就是那塊天下無雙的九龍玉佩。我平時不敢帶在身上,怕被人發現。於是就為它找了個安全的地方,要是父皇知道我把這麼個珍貴的東西放在那麼個地方,估計會氣的吐血。
這時我也顧不得這麼多了,拿出九龍玉佩在他的面前晃了晃。這東西,傳說可以如同陛下親臨,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你怎麼會有?”良逸風大驚。
“陛下給的。好了,非要我拿出東西來你才去,現在去不去?”
“真是敗給你了。走吧。”帶著藥箱,出了門。我順手將九龍玉佩放進了懷裡。
這群摩奴族人被安置下來之後,我也沒來過,可是,沒想到,他們住的環境還真是一點都不好。茅草屋,大約是黑石城最為簡陋的住處,有些地方因為年久失修,還有破漏的縫隙。此時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一團人圍在左右,看起來很是焦急。
見我們來了,很快讓開了一條道路。西亞的身下已經被血水染紅,躺在床上,無助的叫喊。手指深深的嵌入肉裡。
看見血,我有些恍惚,一陣子噁心竄上心裡,本來應該很習慣了,可是還是忍不住的乾嘔了一下。見我的模樣,良逸風揮揮手,讓我出去,還吩咐女人們燒些熱水,準備好見到還有棉布。
我走出房間,看著人進進出出,忙碌的樣子。裡面的女人哭喊了很久,都沒有生出來的跡象。多半是遇上了難產,這,可不死一個好的跡象。天漸漸的全黑了,女人的聲音也好像弱了下來。到處點上了馬燈,隱隱有些光亮。
父皇在東門迎戰,他的傷口還沒好完,不會出什麼事情了吧。我搖了搖頭,將自己不好的思緒排除在外。
最後,伴隨著一聲啼哭,孩子終於生了下來,可是良逸風卻黑著臉走了出來。
“怎麼了,師傅?”我小心的問。
“那女人死了。”
“什麼?”我一驚。雖然是意料之中,聽見這樣的事情還是難免有些傷感。
良逸風快步的離開了,而我,卻返回了剛才的房間,孩子被包好,而女人已經失去了生命。那群摩奴族人靜靜的坐在旁邊,有人低聲的啜泣。過了許久將人抬了出去。一時間只剩下我和妮婭還有孩子。
我抱了抱那個才出生的嬰兒,是個男孩兒,軟軟的,溼答答的頭髮貼在一起。眼睛還沒睜開。這可憐的孩子,還不知道自己的母親已經死了。妮婭站在我旁邊,靜靜的看著我。
“妮婭,他叫什麼名字?”我轉頭看著妮婭。
我心裡猛然一驚。不對,真的不對。到底是什麼不對呢?
等等,這人雖然和妮婭看起來很相似,可是,那雙眼睛,妮婭的眼睛是深藍色,而,這人的眼睛,仔細看,並不是藍色。我抱著寶寶,退後了一步。
“你是誰?”我聲音裡透露著一絲慌張。可是還故作鎮定。
“我是妮婭呀,怎麼不認識了?”
“我離開的時候送你的禮物呢?”我故意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