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這才低聲道:“你早說嘛!你得給我個準繩!”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典不識忙點了點頭。
古驁站起身,來到黃二的墳前,招手對典不識道:“你過來。”
典不識走了過去,古驁道:“給黃二陪個不是,認個錯。”
典不識道:“老兄弟,我是真不知道……我殺錯了人,我有不對的地方,可我是行俠仗義的,不是匪徒,一但你做了鬼,莫要冤枉在我頭上,是那邊那幾個人把你帶下了水,不關我的事。”
古驁又指了指埋了另外七個人的地方:“這邊呢?”
“匪徒也要?”典不識有些不忿地道。
古驁挑眉看著他,典不識剛才經受了要被古驁趕走的驚嚇,這才放低了身段,只好不情不願地道:“……你們做匪徒,可憐就可憐在遇見了爺爺我。希望你們下輩子吃飽穿暖,別再出來搶了。你們搶誰不好,搶他,我自然是要跟你們拼命的。”
見典不識話語中多少帶了一絲悔意,古驁便也由之如此了,當下便帶著典不識走到車邊,亦放緩了聲音:
“你出來,陳村人都知道?”
典不識點了點頭。
“知道你是來找我的?”
“嗯。”
“若是以後查起來,這些匪徒是你殺的,黃二是他們殺的,懂嗎?”
典不識微微一怔,點點頭,回過神來,適才被冷落了許久的胸口,這才升起一絲絲暖意。
古驁道,“通關銘牌上都是黃二的名字,你用他的名字罷。以後在外人面前,我叫你黃二。剛才,我說令你不要叫我古先生,在外行路,這麼叫的確不妥,你以後叫我古兄罷。”
“噢……可是古兄聽著多生分?不如叫你大哥罷。”
古驁微微一怔:“亦可……把衣服換一下,上馬。”
典不識點點頭,在一邊背起了巨斧,跨上了自己的那匹高頭大馬;而古驁則因為損了車伕,便只好自己摸索著駕車。
前面又行了十里,很快就轉出大路,上了官道,方向遠近倒是好辨認了,不久古驁便帶著典不識,到了前方驛站歇腳,又經過一天的路途,終於進入了潁川郡地界。
古驁駕著車,典不識牽著馬,兩人入城時遞交了通行之牌,這才來到了潁川郡郡城腳下。古驁舉目而望,見此處繁華之景不及江衢,但防務一等,卻是做得極好的。適才進城門時,古驁曾專門留意看見,那甕城之上,修出了高半丈的城墩,倒是能在圍城退敵時有些用處,看來這位潁川郡太守倒是位守成之人。
一行到了郡府別館,古驁與典不識入住其中後又沐浴更衣,將行路服換上了乾淨的衣衫,這才將山雲子的薦信著人呈上。
在等待回信的這段時間裡,古驁一個人騎著馬沿著潁川郡郡城的城牆轉了一圈,細觀之後,發現其防務一等,倒皆是模仿得江衢郡,看來廖家還真是兄弟同心。再次回到郡城別館時,已是傍晚,古驁遞上的薦信亦有了迴音。
晚暮間,一位自稱是郡中幕府中舍人的郡吏,前來拜別館訪了古驁與典不識,他將山雲子的薦信恭恭敬敬地返還呈上,客氣地笑道:“本來……郡守大人是準備親自擺宴款待二位的……可惜,晚上郡守大人忽然身體不適,這才有所不便……然,又想著郡丞來代為宴請大人,可惜郡丞又今夜正好有客在家,這才不得已令下官來作陪,呵呵……不知大人,來我潁川郡,有何指教啊?”
古驁微微一愣,問道:“那郡守大人的病,是不是這陣子一直都好不了了?”
“這個……”那中舍人有些尷尬地道,“下官不敢說……”
古驁點點頭:“那也無妨,我遊學四海,最喜登山游水,不知潁川有何盛景,能否借地圖一觀?”
那中舍人想了想,道:“若是隻看一眼,倒也不難。大人請跟我來……”說著,那中舍人領著古驁來到一處幕府之舍,推開門,點亮了燭光,只見裡面掛著一幅潁川郡地圖,古驁細細地看了片刻,那中舍人指點道:“郡中有三水五山,若是大人想登山,倒是隻有朱華峰可一看,這西邊的屸山,嶽山,有些流寇出入,大人還是小心為上……”
古驁點點頭:“多謝提點……不知若是登山,可否需要郡守特准之令?”
“這都好辦,在下便能為大人準備一張。”
“那真是多謝了!”
回到所住別館中,古驁送走了中舍人,闔上了門,典不識這才在一邊道:“那郡守是看不上我們,才不見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