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又謹慎,而對待自己,則總是溫柔又不知所云。
古驁曾一度以為,世上女子皆如此。
可懷歆母親的出現,卻好像在古驁對於女子的觀感上,開啟了一片絢爛之意。古驁這時不禁欣賞懷母的一舉一動,並下定了決心:若是日後能得如此佳緣,我定會娶那女子為妻。
古驁此時拋開了心中的陰霾,盡情地享受著上郡的烈酒。
過了一會兒,只見懷勁松走到古驁這一桌,手上提著一個牛皮的酒袋,笑道:“小子們,吃得如何?”
古驁起身:“多謝太守款待!”
懷勁松欣然受敬而飲:“多在這兒留一段時間,陪陪犬子。”
“這個自然。”
懷勁松滿身酒氣地點了點頭,一個轉眼又看見了典不識,便問懷歆道:“……這位是?”
懷歆微微一笑:“這位是古兄的學生,姓典,名不識,乃是雲山下陳家村人,如今陪著古兄遊歷天下。”
典不識從適才開始,就一直注意著懷勁松,他見懷勁松一臉虯鬚虎髯,威武之氣逼人,早就不禁心懷敬意,這時見懷歆說到他,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古驁在一邊提醒道:“這位便是上郡懷太守。”
典不識回過了神,忙作禮道:“參見懷太守。”
懷勁松上下打量了典不識一番,只見眼前青年豹頭虎目,挺胸突肚,全身滿帶一股虎躍龍驤之煞氣,懷勁松自己手下將勇兵雄,自有一番“相將”的尺度,如今仔細“相”了典不識片刻,胸中一股惜才之意頓起,見典不識身後還揹著雙板斧,便問道:“這位典小兄弟,你是使雙斧的?”
典不識點了點頭,洪聲道:“是!”
懷勁松又問道:“學了多久了?”
典不識答道:“學了一年!”
懷勁松頷首道:“你根骨不錯。吃完飯,休憩一會兒,申時來校場找我,我指點你一二!”
“好!”典不識一口答應下來,興奮之情溢於言表:“多謝懷太守!”說著典不識自己滿上了酒:“太守大人,小子敬您一杯!”
懷勁松看著典不識豪邁的模樣心中也甚為喜歡,這時便連連點頭道:“好!”
兩人一飲而盡,懷勁松伸手拍了拍典不識的肩膀,又示意古驁與懷歆:“都坐,都坐!吃好!”這才又去別桌了。
古驁見了剛才那一幕,亦不禁對懷歆笑道:“令尊真是豪氣干雲,我與典不識走過這麼多郡,卻從未見過如此開襟敞懷的太守。”
懷歆微笑頷首,並未接話。他看著懷勁松的背影,不知為何,懷歆卻總有這樣一種錯覺……父母如此善待下屬,其實未必不是怕自己身體不好,等他們歸西之後,無法壓制所部將領,所以施恩於前,想令他們感恩戴德……
……懷歆心中有了這樣的猜測,因此如今就連懷勁松願教授典不識,看在懷歆眼中,都有了一股父母為了自己今後,而拉攏古驁的意味在其中。
“懷兄,你怎麼了?”
“沒什麼。”
***
吃罷飯小憩片刻後,典不識便急吼吼地揹著雙斧去了校場,而懷歆和古驁則留在帳中,繼續琢磨戰陣。
古驁問道:“在戎人騎兵第一次衝擊戰陣之前,只有弓弩能遠射戎人騎兵麼?”
懷歆點頭道:“不錯,只有弓弩,而且能射之程不過兩百步之間那麼一段,再遠了射不到,再近了弓箭手撤不回。”
“我適才吃飯的時候也在想,其實我們若也有騎兵,戰陣之難,倒是能迎刃而解。”
“古兄是說……”
“不錯,漢地騎兵不僅可以互為戰陣兩翼護衛,對於正面衝殺之敵,還可以迎頭而上,將其打散,這樣散亂之戎騎陷入戰陣,何愁其不被生擒?”
“……可是既然是騎兵白刃相交,迎頭而上便一定有戰損,適才也說過,上郡戰馬不夠。”
“可以在戰陣中再配一名騎手,一旦挑落戎人騎兵於馬下誅殺,那名騎手便直接上戎馬,騎戎馬奔襲。”
“如今我們的難處就在於,上郡能戰之馬甚少,比不上戎地。”
“我看雍公子之虎賁軍亦有騎兵,他們是如何訓練戰馬的?”
“那些虎賁精銳之馬,都是養在上林苑的。”
“懷兄,依我看,上郡廄中之馬亦可多加訓練,令其演練衝殺,熟悉作戰,真到了戰場上,便蒙起馬眼;若一戰成捷,就能繳獲大批戎馬……”
懷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