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了。另外這個戰陣還有一個弱點,便是怕戎人見過一次以後,照貓畫虎,給學去了。不過歷來北地鍛造的中心,就在漁陽郡,只要漁陽郡不丟,戎人一夜之間,也打造不出這麼多馬匹甲衣。”
“原來如此……”虞君樊嘆道,“漢王志在高遠,非我輩所能及。”
古驁伸手撫住了虞君樊的掌心:“誇我的話就不必說了,若你真覺得我說得對,好好幫我便是。”說著古驁笑道:“我需要一支屬於我的鐵甲騎兵,因此我不僅需要馬場,我還需要牧馬人,可惜中原人不善放牧,如今只有這些漢戎混血的人可以拉攏……”
“漢王的意思是……”
“此事還想請虞太守出馬相勸。”
虞君樊笑了笑,挑眉望著古驁:“……為何?”
古驁道:“田榕所擅長的,是讓人一時間暈頭轉向,可終究有醒過來的那一日。虞太守擅長的,乃是讓人心甘情願傾倒,從此再無二心。”
***
北地兩郡正緊鑼密鼓地備戰,而由此牽起的湧動暗流,已然挑撥起了上京的畫外弦音。
初春氣色日暖,雍馳一個坐在雍府內,安撫了一批一批前來探聽虛實的各世家族長。
對於諸人心中的不安,雍馳只有一句話答覆:
“有我雍某人在一日,便斷不許有人如此猖狂。”
原來,這幾日氣勢如虹的抗戎義軍所向披靡,戰報一封又一封地傳入了帝輦腳下,它們在給京城人士以振奮之感的同時,也帶給其中一些高位素餐者以疑慮與恐懼……特別是那些久居京畿之地,盤踞天子腳下的世代公卿。
有恐懼的地方,就有因為恐懼而編纂的故事。
一個個被描繪得似模似樣的謠言漸漸四散開來……
有人說:“漢王已和五王密謀好了,漢王北面攻戎,若得戎地,則與五王共分天下!”
又有人說:“徵戎義軍看似強弩,如今深入北地,卻已然近末,定然是先勝後敗,五王勾結漢王,為的是一旦漢王敗績,便令漢王順勢引戎兵南下,破京城,五王再率兵勤王,定鼎中原。”
“那如此,於漢王又有什麼好處?”
“聽說五王給漢王以許諾,便是‘平士庶’三個字。”
傳言看似荒誕,還卻是順著京畿大族的心結處,如依附蔓藤攀援一般,一點一點蔓延開出花朵。
一時間京城流言紛紛,爾虞我詐,有人出聲支援,有人出言澄清,有人挺身反對,有人發問質疑,還有人引申論述。
一時間各種主張繁雜反覆,給每一個曾為抗戎歡呼的世家之人,心中蒙上了一層陰影。
京城那邊風煞雲暗,而北地旗開得勝的喜悅也漸漸消散,不久便迎來了迫在眉睫的難題。
“報——!北地二郡並天水一線中,戎部退潰的戰,報傳回左賢王軍中!傳言說左賢王大怒,如今已經與那右賢王戎太子商定,推遲了戰事!共討外敵!廢太子以左賢王之名發十萬戎兵眾,說若是不踏平漁陽、上黨,誓不為人!現直奔漁陽郡來!”
“現在左賢王之軍,軍行何處?”陳江焦急問那報信者。
“若是日夜不停蹄奔襲而來,離漁陽,不過是四五天的路程。”
“若有什麼新情況,趕緊來報!你現在下去吧。”陳江看了看古驁的臉色,對那報信兵道。
“是!”
古驁來回在房中踱步,道:“諸位怎麼看?”
如今坐在房中的,有虞君樊、陳江、仇牧、與遠從上郡趕來的懷歆,懷歆道:“四五日,那些鐵浮屠的甲衣能打造得好麼?”
陳江問道:“……何謂‘鐵浮屠’?”
懷歆道:“是一種記載在古書中的戰法,在馬匹與甲士身上穿上鐵衣,首尾相連,能增加騎兵戰陣的衝擊威力。”
陳江道:“原來是之前漢王就囑咐過我的那件事,如今四五日,若是趕工,差不多也能趕出來了一萬人的鐵衣裝備來。”
虞君樊以指腹輕輕摸著手中熱茶的杯緣:“一萬人……還是太少了,戎人此來,有十萬大軍呢。”
懷歆顰眉道:“即便打造好,若沒有時間訓練,鐵浮屠的威力一定大為減小……倒未必派的上用場……”
陳江道:“……倒是奇怪,原以為二王相爭,內生齟齬,不會這麼快就反擊而至,總能給我們些喘息休整的時間……卻沒想到,廢太子與戎太子,竟這麼快就達成協議休戰,一致對外了……倒真是令人詫異,也與他二人不共戴天的傳言,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