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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部分

“我怎麼不捨得,你扔下我一個走了。”古驁用了力咬著,虞君樊發出輕微的呻/吟聲。

“你若真捨得……”說著虞君樊嘆息般地伸出雙手,攀上古驁的肩膀,“昨日下午為什麼又找人問我去了哪兒……”

“……你還真什麼都知道。”

“我的眼睛沒有離開過你,無論我在、與不在。”虞君樊的發纏繞了上來,撩在古驁的手邊。“……從一開始,就是這樣。”

在古驁的注視下,虞君樊伸手一件一件地脫掉了自己的衣服,有的掉落在了地上,有的掉落在了床邊,然後他抱住了古驁,黑暗中的聲音有些沙啞,卻顯得格外誘惑:“……你不是要我伺候你麼?”

……

……

……

迤邐的氣息還未散去,虞君樊懶懶地躺在古驁懷中,古驁撐起胳膊,倚靠在床邊,外面打更的聲音遠去了,窗外的月亮落了下去,東方起了魚肚白。

藉著青微曙色入了窗稜,古驁仔細打量著眼前的人,他看著他略顯疲憊、卻帶著尚未消散悠長意蘊的眉眼,看著他輕輕吐息的鼻尖,看著他的柔軟溼潤的唇色……

假寐中的虞君樊彷彿感到了灼熱視線一般睜開了眸,對著古驁一笑,又挪動了一下身子,繼續閉目。古驁被那個眼神又勾起了夜裡種種,一時間紛繁的畫面在腦中不停歇地跳躍著……

虞君樊彷彿有知覺般,向古驁靠了過來,古驁將他更緊地攬在了懷中,總感覺虞君樊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可卻無法確切地說出來。

“昨夜……”古驁開口道:“……你……”古驁皺起了眉頭,欲言又止,虞君樊閉著眼睛道:“……昨夜我怎麼了?”

古驁低笑地抱住他:“昨夜真不像你平時。”

虞君樊仍閉著眼,伸掌覆上古驁的手,玩著古驁抱緊的指尖:“我平時又怎麼了?”

古驁親了親他的耳朵:“你平時……好像什麼都掌控得住,又什麼都拿捏得好分寸。”

“……怎麼,我昨夜失了分寸麼?”虞君樊輕聲道。

古驁笑起來:“還連帶著我也失了分寸……”說著聲音變低:“還痛麼?”

虞君樊也笑了,小聲道:“有一點兒。”

古驁一隻手溫柔地輕縷著虞君樊有些凌亂的發,另一隻手輕輕地捏著他的腰。

虞君樊將自己陷在溫暖柔和的被褥中,輕道:“……我只是想,總是從前那樣,挺沒意思的。”說著虞君樊半睜了睡眸,放開了古驁,伸手在自己眼前,張開了五指:“這雙手,之前殺了我叔父、我叔母、我堂兄,還有虞家宗族裡那幾個跟著壞事的,血就順著這裡流下來,他們喊冤的聲音震天地響,把我的耳朵都要震破了。”

古驁親了親虞君樊:“……你真厲害。”

虞君樊轉過頭來笑道:“……不過是為了早些回來見你,我就快刀斬亂麻地除了那些禍害。”

古驁看著虞君樊,也勾了唇角,促狹地道:“為了見我什麼?”說著古驁上下打量了兩人相擁的情/態:“為了與我這樣麼。”

虞君樊半睜著眼,看著古驁:“我再也回不去過去了。”

古驁將虞君樊拉近了自己,低聲問道:“你不害怕了?”

虞君樊道:“我害怕什麼?”

古驁道:“你害怕和世家翻臉,無立錐之地;你害怕你從前的令名分崩離析,從此再無法保護你;你害怕我們會失敗,讓你的志向無法伸展。”

虞君樊輕聲道:“我不害怕了,和你在一次,我不害怕了。”

虞君樊的話音落下,他翻了一個身,將自己的臉埋在了枕中,一動不動。

在一旁凝視著虞君樊的古驁看著這一幕,心中忽然湧過一道甜蜜的暖流,嘴角也不禁掛上了笑意,古驁沒由來地想:其實,如果想要征服的欲/望就是愛的話,那他早就愛上了虞君樊——從他邁出第一步,將他拉入懷中的那一刻起。為了和虞君樊在一起,他的確曾用過些心思;可是那真的只是為了利害嗎?不……從一開始,自己就在意他,就喜歡他,就期待著和他在一起的一切情形——做朋友的時候,就相知相惜,當那相知相惜漸漸孕育了新的渴求,他又想要他的全部,想要得到他,想要他屬於自己。

他心中的鬼,藏在對虞君樊背後勢力的敬與畏中,可自己早已不是那個芒碭山裡遙遙聽見四海傳說的貧寒少年了,他現在是漢王,手握雄兵,盤踞北方,威名佈於天下。

回過神來的時候,放眼四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