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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

若現的睡衣內,透出的那段光滑的頸項上……他俯身便輕輕地壓了上去。

可不同於往日的溫存,梅雋從前就算不開心,也總是半推半就地躺□子,可今日古驁卻忽然感到腹部重重的一擊,等他回神的時候,他已經被梅雋一腳踢下了床去。

捂著腹部,古驁看了一眼床上女子生氣的臉,轉身便出了門,去側屋睡了。

梅雋在床上哭起來,她第一次如此深切地後悔嫁給了古驁……當年就算二叔相逼,做個樣子,騙過了幾位叔伯便好,何必真的嫁給他呢?他就是這麼冷漠,她多不開心吶,連那個僕役都看出來了,來安慰她,她對他說得夠明白了,他卻這樣大言不慚!

梅雋抽泣著,她又想到了那一封封刺痛她心的情書,她是因為吃醋所以憤怒麼?是,也不是。情書就像一個導火索,令她真實地意識到,原來古驁是真的待她不好的。那信中寫的,那人與古驁暢飲至夜,寫他們在月下作詩,寫到了夜裡,古驁還親自將他送回屋舍,第二日還問他是否醉酒,古驁何曾對自己如此?何曾?!

可他是她的丈夫啊。

如果他不是她的丈夫,就好了。

擦了擦眼淚,梅雋如是想到。

***

第二日古驁一早起來,洗漱畢了,本想去看看梅雋,正在猶豫,忽然有虞家部曲來報,道:“古軍統,主公有信!”

古驁忙接過那竹筒開啟了,讀著信,古驁冷冽了神色,喊道:“備馬!”

虞君樊信上言道,他本想第二日晨間向呂公子進言,可不料當晚便被呂公子召去議事,原來呂公子迫不及待,黎明便打算以騎兵馳千里,突襲仇牧來犯之軍,於是虞君樊當即便以古驁之意建言,但呂公子不納。如今已經率漢中僅有的三萬騎,去半路截擊仇牧了。

古驁跨上馬,令人拿了乾糧水袋,來不及召喚從屬,一路從出龍山馳出,向郡城奔去,如此奔了一日一夜,終於在漢中邊界處追上了呂德權的軍隊。

“兄長!兄長!”古驁在後面喚道。

呂德權勒住了馬匹,古驁氣喘吁吁地攔住了呂德權去路,道:“兄長!如今仇牧尚方出發,還未近漢中,如此遠途奔襲,兄長真的打算好了?”

呂德權淡淡地道:“我意已決。”

古驁道:“以逸待勞,仇牧遠征之軍,從北地到中原,又參加了平晉之戰,如今正是兵困馬疲的時候,只要我等在漢中據守,即便不能一擊而定,拖也能將其拖垮。今為何捨己之長,逐人之短?兄長,聽驁一言!”

呂德權道:“軍統只安心統兵,不得妄議策略。你忘了麼?敗軍之將,莫要在我面前囂言!”

古驁咬牙道:“兄長的確如此對古驁說過,可此番不同往常,兄長身後,是漢中僅有之騎兵,是漢中精銳之師啊!萬不可如此妄用!將士的性命,何能如此兒戲!”

古驁此言一出,呂德權身後跟著的兵將臉上盡皆變色,他們自然知道古驁是誰,可古驁如此不遜之言,仍讓諸人驚訝。

呂德權舉起馬鞭,指著古驁:“你放肆!正是你逃跑龜縮!才讓父親死不瞑目!以逸待勞?!我看你是膽小如鼠!滾!”

古驁受了如此的指責,臉色鐵青,身軀卻仍巋然:“古有諫而死,我不能看著將士這麼白白葬送,兄長要走,就從古驁的身體上踏過去!”

“你以為我不敢?”呂德權揮起馬鞭,‘啪!’的一聲,抽在了古驁的身上。

其實但凡深諳軍事的將領都知道,古驁率部五萬餘,烏合眾不計,被雍馳並潁川河間江衢等三十萬守軍層層圍困,居然還能突出重圍,可謂是一個奇蹟。他們捫心自問自己能否,尚未必可行,在漢中守軍中甚至傳出了‘太守義子率部獨破潁川關將,典近侍長天震吼雙斧救主’之類的事蹟。可沒想到回了漢中,此部不受犒賞,先受疑責。

有些人甚至想,若是呂太守尚在,定不會如此。若是呂太守,定會責己甚深,卻大賞將士。要說為何漢中如此多寒門之人追隨,那便正是因為多年來呂謀忠傾心相待,賞罰分明所致;若是為了榮華富貴,早尋世家去了,何必呆在漢中?

如今呂德權執意半路截殺,葉雄關尚且不滿,更別說有些一路靠軍功晉升之青年將領了。這時便有一人一把拉住了古驁:“古軍統,何必?”

古驁被拉開的這麼一下,呂德權便縱馬而過:“走!”

身後千乘萬騎隨之揚蹄,一陣塵土燻了古驁的眼。

再看那適才拉自己的人,也已經在黃塵中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