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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田榕緩緩地將手抽了回來,繼續安慰了一番,外面的紛雜才平靜下來,陳江前來通報說攝政王已入帳,二王邀仇公子即去。仇牧這才下了馬車,在陽光下,田榕看見仇牧的額頭上有一層細汗。

自有人迎了仇牧,田榕下了馬車,將陳江拉到了一邊,問道:“……那個……擬好了麼?”

陳江點了點頭,從袖中露出半截竹簡,道:“早擬好了,今晨已給漢王與虞太守閱畢,你昨日星夜趕去仇公子處,倒是隻有你不知曉詳情。”

田榕點了點頭道:“之前漢王與我說過一些……”

陳江點了點頭,將袖中之書遞給了田榕,田榕展開了竹簡,連說了幾個“好”字,道:“如是甚佳。”

陳江苦笑道:“昨日漢王亦是不得已定策。”

田榕嘆了口氣,道:“所謂螳螂撲蟬,黃雀在後,不得不防啊。”

“是啊。”陳江應道。

原來昨日古驁與廖去疾密謀之後,就連夜趕回了軍營。營中萬籟俱靜,只有中軍大帳明燭盞盞,漏出一絲亮光,古驁摘了披風入內,卻見虞君樊正在一秉搖曳燈下,專心致志地看著一幅戰地地圖。

古驁走到虞君樊身後,問道:“尚未就寢?”

虞君樊抬起臉,轉頭笑了笑:“……想等你回。”

古驁嘆了口氣,眼中不乏憂慮。

虞君樊見古驁如此,輕皺了眉頭,問道:“與江衢王世子,談得不順?”

古驁搖了搖頭:“以江衢部曲牽制虎賁,他願意與我一道,但是誅雍馳一事,他卻一直躲閃。”

“……喔?”虞君樊揚眉。

古驁負手在帳中踱步,虞君樊道:“將當時情形,與我說一說?”

古驁若有所思點了點頭,虞君樊略一思忖,又道:“不如叫懷公子與陳江一道來商議罷。”

古驁道:“我正是此意。”虞君樊便令人去召懷歆與陳江,田榕在路上便折去仇牧駐地,卻是無法參會。

懷歆先入了帳,一看亦是未曾就寢,只見他衣衫未換,眼底殘著黑影……見了古驁,懷歆忙上前幾步問道:“驁兄,如何了?”

“坐著,我一會兒說。”

過了一會兒,陳江也到了,古驁便將適才與廖去疾會面的談話,扼要地言於三人。

聽罷,虞君樊沉了聲音:“……廖家,打的好算盤吶。”

古驁道:“……江衢王心裡那些籌謀,不難推斷。廖家想誘我手刃了雍馳,他們背後得了利,再以大義之名,反戈來滅我……”

“怕就是怕反戈……”懷歆靠入椅中,若有所思地應道:“廖家不願出手,怕是看準了漢王與攝政王有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想漁翁得利。”

古驁眉頭緊鎖,虞君樊伸手輕輕握住了古驁的手:“我知道你想誅攝政王……”古驁抬起眼,看著虞君樊,虞君樊輕聲道:“我只問你一句話,誅了雍馳,世家就不會有第二個雍馳麼?螳螂撲蟬,黃雀在後。廖家想做黃雀,難道廖家,就不會成為第二個攝政王?”

古驁道:“廖去疾參與密謀,今日已說好,江衢王部曲在外面牽制著虎賁,不救援廢丘,他想脫身?如何能脫乾淨?”

虞君樊道:“只要他能為世家,將殺攝政王的兇手‘正法’,世家都會以之位翹首之盼,成敗論英雄,到時候何愁廖家不引領世家?如此太守之大仇雖然得報,但漢中卻亦危在旦夕。”

“……”古驁不言。

“雍馳於寒門之人深以為忌,然江衢王用人卻不拘一格,據說江衢治下之王相荀於生,便是寒門中人。江衢王對寒門開門迎客,亦多引薦至山雲書院,倒是更為不利……”虞君樊續道。

提到山雲書院,古驁怔了怔,憶及雲卬寥落身死之慘狀,似乎亦與廖家有千絲萬縷的聯絡,哀痛之感再一次在胸口起伏,古驁依然沉默。

懷歆道:“原本以為,廖家為了爭世家之頭籌,會一馬當先,沒想到居然如此。”

陳江道:“我等想禍水東引,沒想到廖家亦然。”

虞君樊對古驁道:“如今這情勢的確微妙。若是以漢王之名誅了雍馳,漢中之地便頃刻成了危地。哪怕廖家明日不倒戈相向,四海世家亦會來圍剿漢中。這局,就真的死了。”

古驁不無悲涼地嘆出一口氣:“……事到如今,本王還不能殺他了?”

虞君樊低沉了聲音:“家父當年四十萬軍,徵巴蜀功蓋天下,仍然操之過急……”

“今時不同往日,世家日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