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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房中一時靜極。

殷桐語彷彿被施加了冰凍的咒法,僵冷的身子感覺不到任何的氣力。

秘密,居然就是這樣被揭開了。

沉默持續了好象有一百年那麼長,殷桐語屏住了呼吸,彷彿在等待著宣判一樣等待著凌寒曦的回答。

“你要說的就是這些?”淡如雲煙的語調聽不出任何異樣的情緒。

“嘖,稍微給點正常人的反應好不好?這好歹也算是燕國第一秘聞啊。”天風十分不滿意地撇撇嘴,就知道這小子不會大驚小怪的,可是這樣連眉毛都不挑一挑,還真是枉費他做了那麼多鋪墊後才丟擲這麼個大秘密,唉,亂沒有成就感的。

“我來燕國只是要和位居於皇座上的人聯姻,至於這個人是男還是女有什麼關係嗎?”凌寒曦斜了他一眼,很不滿意他的少見多怪。

“喂,你不覺得娶一個男人是件很奇怪的事情嗎?”

“我倒覺得至少不會奇怪過一個男人拉我私奔。”在說別人之前先想想自己的做法吧。

天風環顧左右打著哈哈,彷彿這個詭異的提議不是他提出來的一樣,可是在凌寒曦冷靜的目光的逼視之下,掩飾行為宣告失敗,他不甘心地嘟噥著:“人家是為了救你耶,你想想看,一個男人被打扮成女人養大,就算不心理變態也會性格扭曲,看他殺了那麼多入宮的男寵就知道啦,小曦,跟我去遊山玩水總好過娶一個心理變態的傢伙擔心自己不知什麼時候會被殺好吧。大哥我可是為你好,須知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哦。”說著說著,他倒覺得自己理直氣壯起來了。

殊不知,在帳幔後某心理變態者(或性格扭曲者)已經氣得想把他千刀萬剮了,如果目光可以殺人,就算他是元嬰已結的得道高人此時也被那目光中的怒火給燒得形神俱毀了。

凌寒曦想了一下,臉上卻淡淡浮上一絲微笑,道:“我原以為他只是個一味武勇的蠻女子,可現在看來,倒是我料錯了,為成大業能忍人之不能忍,況且將這一國大事處置得清明乾脆,沒有將自己心理和生理上所受的壓力和屈辱發洩到國事當中,這一番堅忍磊落的心性倒讓人不得不嘆一聲服字。”

“他哪有你說的那麼好?你知道入宮被殺的男子有多少個嗎?虧你還能誇他堅忍磊落。”天風極度不服氣凌寒曦對那人的迴護。

凌寒曦輕瞄他一眼道:“我且問你那些男子是他自己要召入宮狎玩,然後又借什麼理由給殺掉的嗎?”

天風皺了皺眉才不甘不願地說:“那倒不是,都是別人硬塞入宮中的,據師兄說倒不乏別有居心者。”

“那便是了,只不過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淹的因應之策而已,怎麼能將罪過全推到他的身上來呢?”凌寒曦毫不在意地說著。

“看來你是要偏幫他到底了?!”天風極是不滿。

“無關偏幫於否,我只是在就事論事而已。單就男寵一事而言,無論是拜託天逸仙師還是別的旁門左道的人出手,那些男寵自可以消失的無聲無息,或生不如死如行屍走肉一般,他卻沒有這樣做,而是將酷殺的惡名揹負到自己的身上,由此雖覺他處世的手法上還略顯單純稚嫩,可是身為一位皇者而言他卻具有當世皇者中鮮有的光明正大之風,這樣的特質在現世可算彌足珍貴,我很欣賞,原不過是為了雍國才不得不履行皇子的職責,現在為了自己倒恨不能早點去結識他了。”凌寒曦口吻中帶著些許不多見的熱切。

殷桐語靜靜地聽著,心中剛剛的怒氣早不知跑到什麼地方去了。人生得一知己,雖死無憾,此刻他真的是如此想法。自己曾有的顧慮和焦燥已經被他這一番話給輕易的撫平,只留下無比的歡暢和淡然的歉疚羞愧。

“小曦,你要三思,這一場宮廷之爭非同小可,你一旦陷入想要全身而退幾近奇蹟,為何不現在放手,同我共隱林泉,修習道法,須知時光如梭,轉眼……你已是十七歲了啊,縱然你天資甚厚,若想修至元嬰期,也已是時光苦短,你又何必對這些俗世的人事再用心機?”天風不甘心地再勸道,他本就知道自己此行不可能有任何的結果,如果凌寒曦不想要這樣一場婚姻,那麼他多的是方法可以避開,既然來到了燕國,那就說明他決心已定,只是他不甘心看著他在錯綜複雜的宮廷之爭中越陷越深,不可脫身,將原有的幾分修仙的希望也白白的浪費貽盡。

“別替我擔心,人生不過是一場遊戲,只要盡興就好,又何必論什麼長短。修仙之事對我而言太過枯燥無味,與天地同壽也絕非我之所願。自小到大,你事事由我開心,又何苦為了這些事情白白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