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氣。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戲弄別人的感情是很好玩的事情嗎?”半天培養不出睡意後,天逸的質問不由自主地迴響到他的耳邊,好玩嗎?他並不這樣覺得,他只是本能地去選擇最有利於自己的局面而已,至於會不會給別人帶來什麼傷害,那麼就不是他所需要知道的了。不以此為樂,也不以此為恥,只是如此而已。雖然早已有了這樣的認知,可是為什麼那個人痛苦哀傷的眼神會時時在自己眼前浮現呢?當自己知道自己的生命並不能長久的存在的那一天起,不是已經下定決心不再為任何人的情感所羈絆,隨心所欲的度過自己的人生了嗎?那個人並不是自己所想要合適的物件,所以他的感情只能作為自己下一步行為的階石,對此會有所觸動的自己只能說還太不成熟呀。
好好反省了一番自己幼稚的感傷心理後,他翻了個身閉目養神去了,不多時,大概是因為找到了問題的癥結所在的原因,他的呼吸漸漸變的沉緩,正式沉入了睡鄉。
迴風亭裡,本來已心浮氣燥,急於趕到夢宸殿守護凌寒曦的嶽清峰與剛剛吃了閉門羹而怒氣衝衝的清昭長帝姬撞了個正著。嶽清峰並無意與她多做糾纏,按慣例行過應有的禮儀後,便擺出了恕不遠送的表情。可是如果清昭能如此輕意放他過關,那麼她也就不是清昭了。一番唇槍舌箭之後,情緒上處於極度不冷靜的嶽清峰的表現令最愚蠢的人都能感覺到他對凌寒曦不同尋常的情愫。當兩人不歡而散,嶽清峰怒氣衝衝地拂袖離開之後,清昭剛剛被怒火點燃的雙眼中立刻顯露出冷峭的笑意。冷冷地看著嶽清峰的背影,低聲冷笑道:“用這種低劣的手法想引我上當嗎?嶽清峰,把和那個單蠢孩子當成同一等級的對手,可是太瞧不起人了!”
“殿下?!”她的女官長……簫靜觀察著她的神色。
“簫姐,你也覺得嶽清峰是那麼容易就對人動心的人嗎?你不必顧及我的自尊心,就從你自己的角度來說吧。”簫靜是當今上皇陛下……清昭的母親自幼派至她身邊照顧她輔佐她的得力人手,所以即使高傲如清昭對這位溫柔聰慧的女性也保持與其它人不同的尊敬和倚重。
“您的意思是說駙馬大人故意地將自己的弱點暴露在您的面前,從而讓您錯誤地估計他的真正實力和命門所在嗎?”簫靜說出了她的猜測。
“不錯,以嶽清峰的城府如果他真的對那位親王動心的話,那麼他在我面前的表現應該是更加地疏離他,甚至表現出敵視的情緒,他這樣強烈的表現出他有多動心,簡直恨不能明明白白對我說:‘我喜歡的就是他,我在意的就是他,我的弱點就是他。’一位身經百戰的將軍,一位被稱之為笑面狐的謀將,一位在燕國的宮廷中屹立不倒爬至今日地位的人又怎麼會犯如此低階的錯誤?!”清昭的眼底泛起層層的寒意。
“那麼您是要對他傳送來的這個資訊置之不理嗎?”
對於她的問題,清昭沒有急於回答,向前走了幾步後,才緩緩地說道:“不,不能這樣簡單從事。嶽清峰在今晨秘密殺了他召來的御醫和夢宸殿侍候的宮人,又將自己的親衛派到夢宸殿,不許任何人越雷池一步,這樣大張旗鼓的行為太過詭異。我想,他和那位親王之間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嗯…”她沉思了一下,點點頭道:
“應該是有了什麼越軌的行為了吧,不清楚的只是那位親王是受害者還是同謀者的問題。簫姐,別老是考我了,你也說說你怎麼看吧。”
簫靜想了想,才說道:“我不妨有三個假設,一個是這是駙馬大人為您設下的圈套,所期望的效果不外是引您動手,從而激化您與今上的矛盾,鷸蚌相爭,他在其中取利;一個便是駙馬現下已經心亂,故此犯下如此明顯的失誤,如此一來,殿下您就應該更加註意那位親王殿下,很可能他並不如他表面顯露出來的那麼簡單。”說到這裡她笑了笑才接著說:“當然,這一種的可能性實在太小,駙馬如果是那麼容易便被人家簡簡單單一個美人計就抓在手心裡的人,我們也不必為他頭痛那麼久了。還有一種假設就是,駙馬所要對付的人不是您,而是今上,雖然今上對這個皇夫有除之而後快的想法,但畢竟上皇陛下的壓制下沒有實行,這位親王殿下很有可能成為今上唯一的男寵,就算以後他不會得寵也不會對今上有什麼直接的影響,但身為皇夫他就有機會身入內閣任一個官職,那麼現在將這位稟性柔弱的皇夫殿下掌握在手中,以後無論是宮廷中訊息的靈通程度還是說進行什麼行動都會方便得多。以這個結果來說,進行一些情感上的投資,用懷柔或者說用愛情的手法令這位皇夫殿下成為自己的人,怎麼看都是一筆十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