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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下的眸,看了一眼木卿然緊抓著自己的手,左頊城想都不想直接伸手一把將人攬在懷裡抱住:“午時剛到……”

r》 午時……剛到……?

那便應該是青天白日才對,可是……他看見的卻只有一片漆黑……

“那我……”張了口,想要壓下自己心裡的慌亂,可卻不知怎得他居然連聲音都在發抖:“我的眼睛……是……我……”瞎了嗎?看不見了?

要真是這樣就算他一身本事醫術了得,那他又如何自救?

身為醫者這一生最大的悲劇就是無法自醫,此時若他連雙眼都失了明,他還怎麼去研製解藥,化解自己身上的毒?

“沒事的!會沒事的!”一把將人緊緊扣在懷裡,左頊城沉聲安撫:“天下醫者並不是只有你一個醫術了得,你忘了你爹你父親還有你姥爺嗎?他們醫術精湛會醫治好你的”

是啊,父親華重胥是江湖神醫,爹爹又姥爺一手教出來的,能力並不遜色父親,他有何好怕,可是,看不見,心裡的感覺卻是這般的不踏實。

宛如魔物張開的黑色大口,一腳踩落下去,便會落得一個萬劫不復。

馬車跑了幾天,在晨曦之時總是來到了城郊林裡藥莊,忘生上前開門,左頊城剛一將木卿然扶下馬車,就瞧見了那一身長袍,年近四十的男人從大門裡疾步而來。

木卿然靠在左頊城身邊一雙眸珠的視線恍如落在別處,聽的那由遠及近的腳步,在嗅著空氣越漸明顯的藥草之氣,淡淡蹩眉卻是忽而開口:“父親”

“華叔叔”

定步看了一眼將木卿然扶住的人,華重胥雙眉緊蹩,垂下的眸,見木卿然的右手發黑,手臂被布帶緊緊扎住,華重胥一臉的嚴謹之態:“藥房我已經備好,速速帶他進去”

不問木卿然這是怎麼回事,也不問左頊城為什麼不在宮裡,反而跟他兒子在一起,華重胥開口就是直接要將木卿然帶去藥房,因為早在兩天之前他便已經收到了忘生飛鴿傳給自己的訊息,上面將木卿然路上被人埋伏,以及他中毒之事全都交代了清楚。

對於木卿然的情況,華重胥收到訊息之際就已經開始準備了,可是直到他親眼見著了木卿然身上的毒時,一時半會居然沒了法子,而他之前所準備出來的東西更是派不上半點分毫。

“父親對這藥也無可奈何嗎?”

耳邊聽見華重胥那低低的嘆息,木卿然皺眉,啟唇輕問。

“你這毒太過霸道,腐蝕性很強,不管我現在用什麼藥都只會被他融合變成毒素”如此霸道的毒性,似乎還透著幾分相似,額……好像

他老婆就愛研究這一類的玩意。想到這點,華重胥突然又道:“此毒性我可以暫時為你壓制十日,希望這十日的時間還能有其他辦法”早前若不是木卿然反應夠快,先封了自己身上的幾處大穴,又扎住臂膀緩減了毒性的蔓延,指不定這會人已經不在人世了。

話音落下,華重胥拿過一旁的匕首,在木卿然的五指之間劃破口子,黑色的液體瞬間隨著傷口處顆顆滴落,剛一惹上地面隨即就惹起了白色的水泡翻騰。腐爛的氣息眨眼之際在兩人的鼻翼之間輕輕散開。

這種毒,看來比華重胥之前欲想的還要霸道。

看不見華重胥臉色的陰霾,木卿然嗅著鼻尖那淡淡的腐爛之氣蹩了自己的眉宇:“父親,不知爹爹可曾跟你說過,當年無極被人滅時,除了我姥爺還有誰大難不死的?”

聽得這話,華重胥面色一改,神色狐疑:“無極?當年無極被滅,你爹都還沒出生呢那裡會知道那麼多?”他爹不知道,但是他姥爺知道啊。也許可以修書去問問他姥爺。

聽得這般回答,木卿然眉宇緊擰一分:“我記得那日埋伏我的人使用的暗器,乃是當初無極裡面慣用的玄陰冰針,幼時我在姥爺那裡還曾見過,我記得當初姥爺說過他在無極內鬥的時候大公子白帝與他斗的最是厲害,時隔多年這人突然尋上我的麻煩,我猜想定與這事有所關聯”要不然他實在想不明白,這個誰到底是什麼來頭,又什麼要跟自己過不去。

可木卿然這話卻讓華重胥眉宇緊擰:“此人若當真與這無極有所關聯,那他真正的目標只怕是……”木卿然的姥爺了。

從木卿然被華重胥帶進了藥房之後,左頊城便一直守在門外寸步不離,藥房重地是除了他們三個懂藥的人,還有華重胥的兩個藥童,平時是不許別人進去,因為裡面的藥太多太雜,一個大意打翻了什麼東西,容易出些狀況不說,最後麻煩的,還是他這藥莊的莊主。